下,便闻老师问道:“说说吧,北京之事究竟如何?你是否事先知晓建奴会破关而入?”
程风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就是运气不好,刚到北京就遇到这破事,害得我京城都进不去,在城外成国公家的小庄子里待了大半年。
老师你不知道,那日子可苦可苦啦,那建奴天天围着成国公家的小庄子转悠,可把我吓得够呛,要不是怕哥哥姐姐们嘲笑,我都差点被吓哭了。”
袁可立看着这个满嘴没一句真话的家伙,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到书房外面去。
“装,你继续装,为师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你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可为师怎么听说,你还在两军阵前骂阵?
你跳着脚的问黄台吉,是哭着掐死他爹的,还是掐死他爹后才哭的?怎么没见你一点被吓着的样子?”
程风嘿嘿一乐:“老师,这事你都知道,你可真厉害。当时我就脑袋发热了一下,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也没指望他会回答。
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想,我问的可真蠢,那黄台吉掐他爹的时候,肯定是咬着牙恨恨的。
可能还是边掐边骂,让你个老野猪不传位给我,让你个老野猪喜欢老十四,等你死了,我就让老十四他娘给你陪葬。”
袁可立直接被这小子给逗笑了:“行了,别在这里给老师装憨卖傻,说说,遵化城里的老百姓口中说的新建奴是不是你的人?
遵化城钱粮人口是不是被你劫走的?你从哪里弄的那么多的建奴衣服?”
程风见糊弄不过,只得实话实说:“遵化城的钱粮人口确实是学生安排人去抢走的,他们穿的建奴衣服是当年张盘保卫南关城的时候,我带人去宰了二千多建奴,从那些建奴身上扒下来的。”
袁可立腾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是你小子,就说那张盘在登州见着老夫,这么远的就玩个滑跪,非要谢老夫的救命之恩。
老夫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他说的那一段时间,正好你小子和你的新船就不在家。那时候老师就怀疑是你小子在捣鬼。
果不其然,真是你干的?当时为什么不说?要是当时说了,正好可以给你请功。”
程风笑笑:“我要那功劳又没啥用,我说了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把那功劳给了张盘将军好些。
再说了,我也怕那功劳落在我家头上,朝廷就会以为我们卫所的人很能打,万一调我爹我大爷去辽东打仗,那就完蛋了。
他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啥都不懂,更别说上战场打仗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袁可立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让为师如何说你才好,你自己到处惹是生非,喜欢往有战争的地方凑。却怕你的老爹上战场,老夫也是服了你。
你既然把建奴抓到遵化的百姓都救了,那人到哪去了?为什么不送他们回原籍去?”
程风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比老师的叹息声还大:“老师,那个时候建奴虽然被打跑了,可京城外还有四十万勤王军队。
他们打建奴不行,可屠杀老百姓,杀良冒功都是一把好手。
学生那敢送百姓回原籍,好让他们把百姓当汉奸给杀个干净。
再说了,那些百姓都已经被建奴掳走大半年,家里的田地房屋早就被当地的士绅老爷们给刮分干净了。
他们回去之后,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不就变成了流民,我不送他们回原籍是救他们,送他们回原籍是害他们。”
自己学生说的都是实话,真要是送回去了,估计十有八九被人当做战功都割了头,对此,袁可立无言以对。
只是默默的问:“一共有多少人?你都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程风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跟老师实话实说:“应该有二十七八万人吧,旧港动用了近千条大海船,花了半个多月才把他们运走,现在应该是在东番岛开荒种地。
老师你放心,他们到了东番岛不会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