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彦生气了,对着赵率教吼道:“吃喝没有,赶紧走,再在这里耽误,莫怪本将不客气乱箭伺候。”
“朱将军……”
“还不走?弓箭手准备。”
赵率教还想再说些什么,墙头上已经有几支箭矢射下,扎入战马前的泥土里。
看来对方是来真的,再耽误下去估计会产生冲突,赵率教知道自己是进不了城了。
从三屯营到遵化县城还有近五十里路程,看来只能咬咬牙继续往遵化赶,也许能赶在女真人之前到达遵化。
赵率教叹息一声,只能绕城而过,赶往遵化。
(这里说个题外话,朱国彦明知道赵率教率领的就是明军,也知道他是要去增援遵化,可还是不让他进入三屯营休整,这么做有错吗?
从军规上来说,朱国彦没错,他自己就是一个刻板僵化,不会变通,死守军规的人。
几千人的一支军队,没有调令擅自行动,按军规等同于造反。
只要是一个严格遵守军规的将军,任谁也不可能让你进入军营休整。
朱国彦在军营里也不是三年五年了,他是个死脑筋,万事不知变通只认死理的性格,袁崇焕作为蓟辽总督他不知道吗?
做为一门心思,想完全掌控手下将领的总督,对于三屯营这种军事要塞的守将是什么性格,想来他应该是知道的。
在明知道休整地有这么一个认死理的守将,没有蓟辽总督府军令,谁也不可能进得去的前提下,还在向赵率教下达增援命令的时候,只下了一个支援遵化的口令,而没有给赵率教下发调令牌,这本身就耐人寻味的。
这也是在刑部审问袁崇焕时,袁崇焕矢口否认自己下达过命令赵率教火速支援遵化的口令,坚持说赵率教未得到调令,擅自行动,才被女真人伏击,赵率教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辩解文书中,原文是这样说的:“臣于十月二十九日在中夜所,一闻蓟警即发援兵,而赵率教于臣牌未到之先奉旨坐调即行。
臣即以行兵方略遣游击王良臣驰书往谕,令其勿轻视敌。
孰知率教急于救遵,三昼夜驰三百五十里,至三屯营,而总兵朱国彦不容入城,遂纵马向遵,中途大战,遇伏,中箭坠马而死,良臣竟不能及,则率教之以身报国深可怜悯。”
而他的旗鼓官周文郁在刑部审讯中却说:“十一朔,袁公自宁远往山海,过前屯时得报:该前七日,建奴从大安口入也,如今已困遵化矣。于是疾趋关内,先令赵总兵率教所部援遵。”
两人一个说没有给赵率教下过支援口令,一个说给赵率教下过支援口令,到底哪一个说的是真的?
那么有没有赵率教没有调令,擅自调兵增援遵化的可能?
按照大明兵部的规定,没有上级的调令,下级军官无权调动军队。
也就是说赵率教即便是永平镇的总兵,如果没有周文郁代表袁崇焕,亲自到场传达袁崇焕的口令,赵率教想擅自前往遵化支援,他能带走的兵马,也就是他身边那几个亲兵而已。
而他能直接带出永平镇四千兵马,很显然,没有袁崇焕的口令是不可能办到的。)
看着太阳已经偏西,齐家岭上那群新进的绿林好汉们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战马喂得饱饱的,水也喝来个足够。
今日的战马可全都吃的是黑豆,能量补充的足足的,战马们也是昂首挺胸,斗志昂扬。
一边,宋玉成一直观察着女真人藏身的那片树林,心里盘算着从三屯营方向过来的人马今日到底会不会出现?
自己这伙人总共就带了三天的粮食,要是今日那伙人不出现,明天就得断粮。
宋玉成可不想过早的就开始吃自己随身携带的粮食。
还有这正白旗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放在仓库里的时间长了,还是什么原因,总感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穿在身上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