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走进车间,便非常礼貌的和这帮老爷子打招呼。
几个老头子回头一看,哟,这小少爷回来了,几个月没见,除了皮肤变得有些黑,人又高了一头。
“风哥儿,这是外面的事忙完了?”
“没有,外面的事多得很,只是不放心这轧钢机,所以抽空来看看,我看外面放了一堆的汽油桶,这轧钢机是能用了?”
“应该算是能用了,一天能轧出三百块薄板,老朽觉得这速度飞快,快的不敢想象,只是不知道风哥儿可满意?”
一天能轧出三百套汽油桶的材料,这让程风怎么说,敢说不快吗?当然不能。
不但不能说不快,还得出言鼓励:“一天能轧三百套,这非常的不错了,爷爷们果然厉害。如果咱们有水力机做动力,那肯定还要快。”
“可惜啊,咱们这里没一条像样的河,那水力机用不了啊。”老头朱焰很是叹息了一声。
程风呵呵一笑:“老爷爷们不用叹息,这地方没有河流没关系,咱们可以到有河流的地方去呀。
你们几个老爷爷年纪也大了,正好可以跟我到南方去。
那里没有冬天,环境又好,又可以搞研究,又可以养老,一举两得。”
袁丙辰笑问:“你是说让我们几个老头子也跟你到南方去?”
“是啊,那里现在已经开发出来了,厂房比这里的好,住宿也比这里的好,人也比这里的多。
这地方,始终是卫所的地界,上头有卫指挥使管着,还有文登营管着,文登营的上头,还有巡抚老爷,巡抚老爷上面,还有五军都督府。
这一层层一道道的官老爷,咱们谁都惹不起。哪一天他们看我家大爷不顺眼了,把他调走,换个心狠手辣的千户过来,咱们都得完蛋。
到南边去就不一样了,全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上面没有官老爷,有什么事情,咱们自己就能说了算,谁也管不了。
再说了,爷爷们没发现吗?现在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这山东的冬季,越来越难过了。
几位老爷爷如果到南方去,万事都可以不用担心,不但可以安享晚年,还可以再帮帮我。”
袁丙辰老泪纵横:“俺袁丙辰苦了祖祖辈辈,从老祖宗开始就被人骂着下贱的穷匠户。
每天勤勤恳恳,认真的给官家做事,换来的依然是吃不饱穿不暖。
原本以为会死在那一年的冬天,没想到老天爷开眼,让俺家遇见了哥儿你。
不但给小老儿治好了病,还从那年冬天开始,俺家的人有了棉衣棉被过冬,再没有饿过饭,也有了不透风的房子住。
小老儿能多活这么些年,全是哥儿家的恩德。现在老了老了,哥儿还得惦记俺这小老儿安享晚年的事情。
就凭哥儿对俺家的好,小老儿也牢记在心,只要哥儿一句话,小老儿全家绝对跟着走,哪怕走到天涯海角去也义无反顾。”
袁丙辰老太爷这么一说,沙波,周北风,朱焰,熊兴建也动容。
沙波也抹了抹脸上的老泪:“说实话,那些年我们这些老兄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出门连一件能挡风雨的好衣服都没有,老婆孩子随时都有被饿死的可能。
要不是袁老太爷的介绍,我们来不到这里,这些年来,咱们在这里帮风哥儿家做事,吃的穿的住的全都包了。
每年年底给的红包,比以前干一年的零工得的都多。
哥儿你家对我们老哥几个的好,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没什么故土难离的,不管到哪里去,只要儿孙在身边好好的,哪里就是家。
只要风哥儿不嫌弃俺们几个老头子是累赘,风哥儿到哪里去,俺们就跟到哪里去。”
程风笑了:“在我这里,几位老爷爷可是国宝,你们那木雕的手艺放到哪里去?那也是老艺术家的地位。谁敢说你们是累赘,小爷我带人去砍了他。”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