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咱家自杀,想让咱家遭受折磨,不得好死。
又一想,可也不对呀,这小子一看就是货真价实的真小孩,绝不是什么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锦衣卫何时有这么小年纪的人物?还跑这么远的地方出任务,这根本就不可能。
“小子,你是锦衣卫的人?”
小孩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谁?”
小孩笑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禾苗程,山东登州府人士。”
魏忠贤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自己认识的哪个小孩是姓程的山东人。
猛然,老家伙想起一个人来,去年王恭厂大爆炸的时候,那个把王恭厂附近的百姓全都调走的小家伙。
“你是程虚谷?袁可立的弟子?”
小孩笑笑:“如假包换,正是本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为了等老头你啊,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在这里喝西北风,就为了等你光临,你说我对你多好。”
魏忠贤松开拉着腰带的手,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桌子边坐下,睁着大眼看着程风:“你把这客栈的主人杀了?”
程风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人,从不滥杀无辜。这店就是我家的店,我为啥要杀我自家?”
“咱家记得,你家的买卖好像只有琉璃和镖局,没听说你家还有做客栈的买卖。”
“没错,我家就这么一家客栈,这才盘下两年不到,可惜啊,这么好的院子,明天就没有啦。”
“也是,明天锦衣卫就会把这院子里的人都杀光,这客栈肯定会被烧掉。
不是,小子,你既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为何还在这里?还不想办法逃走?”
程风呵呵:“我还没得到你的结论呢,为何要走?公公现在可否给我一个答案,你是想继续死?还是想继续活?”
魏忠贤苦笑:“咱家如果有活路,谁愿意去死,只是上面让咱家死,咱家不敢活啊。”
程风嘿嘿一笑:“只要你这老货想活,你肯定就死不了,要不然本公子大老远的跑这个破地方开个店,岂不白忙活。”
魏忠贤叹息苦笑:“咱家是想活,可是难啦,咱家不死,上面岂能饶过,怕是找遍天涯海角,也得找出咱家来。”
“只要你这老货想活,剩下的事就不是你操心的,无非就是让魏忠贤这个人名死而已。
只要你愿意,以后魏忠贤就死在这里了,今后天下不会再有人叫魏忠贤。”
“咱家不想死,可锦衣卫的探子已经到了,咱们逃不出去,咱家也不想让自己的护卫对抗朝廷,这不好办啊。”
“你那些护卫就别指望了,他们现在都躺在一间屋子里昏迷不醒。
至于你那些钱箱子,就作为我救你的辛苦费,替你代劳收下了。
如果你还想死,那些银子就是我的辛苦费,我也不算,两年辛苦,成白干。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我会养你下半辈子,你也用不上那些银子。”
听到这话,魏忠贤心里反而安静了下来,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轻轻说道:“那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算什么,没有就没有了。
可是外面有锦衣卫盯着,这么多的箱子,你如何运得出去?”
程风嘿嘿一笑:“不瞒公公你说,为了你这些银子,我两年前就在准备,处处都算到了,岂能不准备好把这些银子运出去的退路。
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这个客栈里再不会有任何的箱子。”
魏忠贤闻言,感慨万千:“以前京城里有人说你小子拜过神仙为师,能掐会算,咱家是不信的,今日一见,咱家信了。
如今咱家的家产归了你,护卫也被你小子作了,既然如此,咱家更能安心走啦。”
程风面带微笑:“还是想挂上去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