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酒液挂在杯壁上形成细密的酒泪，“单宁像陈年的皮革，带着黑加仑和烟草的香气，全球仅存不到三百瓶，贝蒂家酒窖里藏了三瓶。”
唐·本杰明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酒液入口的瞬间，浓郁的果香在舌尖炸开，随即转为悠长的回甘。“顶级在何处？”
“除了年份和产量，”米歇尔轻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更在于它的故事——1961年波尔多遭遇罕见旱灾，葡萄产量锐减，但浓缩的果实反而酿出了最醇厚的酒。就像现在的你，游走在黑白边缘，看似步步惊心，实则每一步都在为最后的收网铺垫。”
唐·本杰明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乔治和岩崎三司明天都会去蒂华纳，他们以为我是去谈油田问题，根本不知道我刚和奥尔尼奥达成协议。”他握住米歇尔的手，她的指尖微凉，“我打算让他们加入‘能源安全联盟’，但只让他们接触表层——壳公司、正规合同、合理收费，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背后是毒枭集团。”
米歇尔挑眉，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了点酒：“两头吃？一边从毒枭那里分保护费，一边从能源公司那里赚咨询费，中间还能用乔治和岩崎三司的渠道洗钱。”她的语气带着赞许，“这盘棋下得够大，但风险也成倍增加——一旦那些财阀或者能源集团发现联盟的后台是你，按照他们与华盛顿那边的关系，难保不会出问题。”
“所以才要利益捆绑。”唐·本杰明靠向沙发，“赫斯特家的输油管要经过海湾集团的地盘，三菱的油田需要G不再骚扰，他们的命脉捏在我们手里，就算发现真相，他们也会帮助我解决‘真相’。”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让人伪造一份‘当地武装威胁名单’，把海湾集团、锡那罗亚这些名字换成虚构的帮派，让他们觉得我只是和一些小势力有联系。”
米歇尔放下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银辉：“北美能源公司那边更要小心，他们中有几家的董事会成员和马克迪探长是校友，一旦察觉异常，很可能直接举报给FbI。”她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最好让岩崎三司和赫斯特能源公司去谈，你只需要最后确认——出了事，有人来背锅。”
唐·本杰明想起马克迪·奥博那张脸，这位FbI局长正急需功劳坐稳位置，要是知道他在和毒枭合作搞能源垄断，恐怕会立刻签发逮捕令。“EI300的事，奥尔尼奥已经安排好了，明天FbI就能‘碰巧’查获大批毒品，马克迪的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暂时没空盯着蒂华纳的能源生意。”
壁炉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炭火的余温。米歇尔走回沙发旁，俯身吻住他的唇，酒液的醇香在两人之间弥漫。“明天去蒂华纳前，让汤姆给你准备新的监听设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圣米格尔酒店的墙壁里说不定藏着十几个窃听器——不仅是毒枭会用，能源公司的人也爱搞这套。”
唐·本杰明握住她的腰，指尖触到睡袍下光滑的肌肤：“等这事了结，我们就去欧洲看球赛。”他看着她的眼睛，“就我们俩，那边的酒庄里喝刚酿的红酒，什么毒枭、FbI、能源公司，全都抛在脑后。”
米歇尔笑了，眼中却藏着一丝清醒：“等你真的能放下这些，再说吧。”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快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睡吧。”
唐·本杰明最后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酒杯，1961年的拉图红酒在月光下泛着深邃的光泽。这杯酒见证了太多秘密——奥尔尼奥的联盟提议，乔治和岩崎三司的不知情，还有他那套瞒天过海的计划。明天的蒂华纳，将是这些秘密发酵的开始。
当他和米歇尔走上楼梯时，保镖房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整栋别墅陷入沉睡，只有走廊尽头的古董钟还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默默倒计时。
卧室的月光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滤成淡银，唐·本杰明刚躺下，腰侧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碰。米歇尔的指尖像游蛇般划过他后背的抓痕，带着红酒香气的呼吸喷在他耳垂上：“今天周旋那么久，不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