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席清最先清醒过来,她看着旁边已经被摔晕过去的沈若谨,揉了揉眉心,然后从袖口拿出火折子。
轻轻一吹,火苗燃起。
她借着火折子的火光,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个很小的密室,最多能容纳八九个人,四周是石壁,潮湿混合土腥味让她微微皱眉,观察完一切,她找了个较为平整的地方,脱下外衣简单铺上去。
然后将沈若谨小心翼翼抱到上面,她自己则是灭了火折子,守在一旁。
不知等了多久,沈若谨醒了。
“顾席清?”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些重音。
“我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若谨心安了安。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罕见的安静了下来。
半响,沈若谨突然出声。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你本应该在公主府饮茶享乐,当无忧无虑的皇室公主,是我将你牵扯进这些破事里面。”
“在江阴会时,我劝过你。”
是她非要跟上去。
“顾席清,我没办法,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太急了。”
若他真是临业楼的楼主,此举无非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而事实上,她们确实是入了人家的局,且已经跳进去了。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顾席清,这些年,阮娘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情景在我梦里来来回回,逼得我喘不过气,可我又没办法去不想。”
逼仄的密室和无尽的黑暗,让沈若谨情绪有些不稳。
“我没有怪你。”
黑暗中,顾席清将她的手握紧,甚至用了些力。
暖意随着掌心向她传递,同时那略带用力的相握,让沈若谨感受到了强烈的存在感,像是无边大海中在终于抓到了浮木,她心下一下安定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过去,沈若谨逐渐调整过来。
她将手抽回,声音也变得正常许多,“抱歉,我刚刚犯病了。”
“没事。”
她看出来了。
刚才的沈若谨很不对劲,从前,她不会这样的,难道是阮娘的事情给她打击太大,导致现在有些轻微的黑暗或者密闭恐惧症?
但真正的原因还未可知,这是人家的隐秘,她若不愿意说,也没办法直接问。
“保存好体力吧,他会来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