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路边杳无人烟,近乎已经到了荒郊野岭。
【不行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羌柳儿:先告诉下大概位置!
【往南走,南边有......】
话还没说话,随着一段乱频电音,声音戛然而止,无论再怎么唤也没回应了。
没了酒七的聒噪,四周安静得可怕。
羌柳儿先是往南边的方向望去,入眼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最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抬手,一只闪着荧光的蛾从袖口飞出。
黑夜里,唯有这点荧光闪耀。
......
林子深处,一座半人高的铁笼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沈若玉披着血衣,整个人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
林子里的毒蛇虫蚁对血腥味最是敏感,很快,铁笼旁便聚了不少,就算沈若玉再如何提防谨慎,也难保不被叮咬啃噬。
运气差的话,这血味还会引来些别的猛兽。
陈镜自是不可能真让人死,所以这笼子是由精铁制成,无论何等猛兽都无法破坏。
彻夜精神紧绷,忍受虫蚁啃噬之痛,才是她对沈若玉的惩罚。
无边的黑暗和四周稀稀疏疏的声响让沈若玉精神高度紧张,他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次,他会麻木习惯,可没有。
恐惧随着一次次的被关,竟在逐步加深。
他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没有一刻不在祈祷,夜色快些退去。
只要天亮了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响起枝叶被踩踏的声音,沈若玉一下子将眼睛睁大,他条件反射般,立刻朝那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目光警惕又带着些惧意。
天边一丝金色的朝霞慢慢露出,晨雾弥散在整个林子,雾气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枝叶踩踏的声音不急不慢,一下一下极为规律。
他盯着那黑影,从一个黑点,在他视线里逐渐变大,直至轮廓和面容彻底清晰。
是个人。
看清面容的瞬间,沈若玉一愣。
羌柳儿。
脸上错愕还来不及收回,羌柳儿已经走到铁笼面前。
她什么话也没说,比起之前在沈府矫揉造作咋呼的样子,此时的她仿佛换了个人,沉稳又冷淡,却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随着金属轻碰的几声,铁笼的锁被羌柳儿用簪子撬开。
她走近,向沈若玉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