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一刻她清晰的知道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崔衡之这个人了。
再也没有。
下葬后一切事宜还得收尾,但更重要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裴氏把倚寒单独叫到了云香居。
“这两日都瘦了,衡之走了你也别总陷在里面,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人也要继续活。”裴氏语气罕见温和,倚寒拭了拭水色,眼尾的殷红如同胭脂一样醒目。
她丧服未脱,身段玲珑,哪怕着粗布麻衣也清丽脱俗,如出水芙蓉一般夺目。
裴氏看着她的脸,说出了正事:“叫你来有一事与你商议。”
“母亲请说。”倚寒抬头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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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之年纪轻轻过世,也没留个子嗣实在是遗憾,于你于我于公府都遗憾,往后还有那么多日子,总不能空对宅院,我想着索性公府都是一家子血缘,叫宗元兼祧两房香火,给你留个血脉,对外就称是衡之的遗腹子,日后你也有了倚靠,日子不至于太难熬。”
倚寒登时僵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兼祧?不就是、不就是……
她不可置信,豁然起身,气的浑身发抖,胃中陡然涌起一股恶心,这种、这种悖逆伦常的事他们也能想得出来。
这对她公平吗?对得起刚去的衡之吗?
“不行,儿媳宁愿青灯古佛一辈子也绝不会行背叛衡之之事。”
裴氏神色不满,但仍旧好声好气:“什么叫背叛,这便是为了衡之好,传宗接代也是你身为儿媳的本分。”
熟料倚寒冷着脸分毫不让:“衡之并不想要孩子,他也不会愿意我去做这种委曲求全的事,我这辈子,只会有衡之一个男人。”
裴氏也沉下了脸,她不满倚寒敢跟自己这样呛声:“放肆,你敢忤逆婆母。”
“此事容不得你拒绝,我已与三房说好,今晚你们便成事。”
倚寒看着裴氏浑身发冷,死死攥住手,她这根本不是商量,是逼迫。
她顾不上什么,转身就往外跑,杨嬷嬷看着裴氏,夕阳在她面上笼了一层昏黄的光,她淡淡吩咐:“寻些婆子家丁,别叫二少夫人跑出去了。”
“是。”
倚寒提着裙摆回了兰苑,崔长富看她如此心急不明所以:“怎么了?”
“崔叔,我们得赶紧走了。”倚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颤抖着声音说。
药材不管了,她只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和衡之的遗物,崔叔一头雾水,却听话照做。
二人背着包袱就要离开公府,结果杨嬷嬷已经带人在角门处候着了。
“夫人说了,请二少夫人回去。”
倚寒冷冷看着她:“滚开,我绝不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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