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大的眼睛里，瞳孔因为恐惧而紧缩，眼白夸张的占据了大半部分的眼眶，惊得宁时言险些叫出声。
意识到方琳这是清醒过来，她鼻子一酸，几乎就要掉下眼泪来，颇有些激动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妈？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方琳却像是见到鬼一般，猛地一下子缩到了车厢的那一头，戒备的看向面前的宁时言：“你是宁时言？”
宁时言一愣，全然没有想到方琳醒来以后会用这样疏离的语气跟自己讲话，担心狗系统又对她做了什么，她也来不及细问，当即就想凑上去问个清楚，却被同样发现了异常的萧觉野一把拉到旁边。
“方阿姨……”萧觉野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楚蜷缩在黑暗中的人：“不如下来说话，反正……这里已经不受系统控制，它不会发现你的存在。”
宁时言没有想到萧觉野会突然提起系统，担心这样会暴露的她没忍住暗地里狠狠掐了对方一把，无声的问道：你干嘛要跟我妈说这些？
萧觉野挑了挑眉毛，没有答话，“咔嚓——”细微的动静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绪，宁时言回过头，正好和站定身子的方琳四目相对。
目光短暂的交接，她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让人动容的母爱，留下来的只有戒备和冰冷，大抵是被宁时言满是不解和担心的目光注视着，让方琳倍感压力，她别开头，言简意赅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什么宁家的夫人。”
没等宁时言回过神，方琳就看向了她身旁的萧觉野：“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NPC的？”
萧觉野没有做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环紧了搭在宁时言身边的手，担心面前的女人是系统安插的倒钩，随时会要了自己和宁时言的命。
可他的小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方琳的眼睛，她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们两位应该也是突然被拉入了这个世界的吧？”
这话一出，不仅宁时言，就连原本还有几分胜券在握的萧觉野也跟着呆住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方琳这才放下了对面前两个人的戒备，径直穿过他们坐在了一旁塑料的椅子上，一边从包里面掏出女士香烟点燃，一边自言自语道：“过去多久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方琳’这个角色里面醒不过来。”
宁时言有些不敢相信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直到刺痛传来，她才可以肯定面前的一切不是做梦，借着萧觉野的力道，宁时言僵硬的回过身子去看不远处抽烟的女人：“如果方琳只是一个存在于这本书里面的角色，那你呢？你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