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了。
可几个月前轰动无比的金融战,才刚过去不久,所以不管是汇沣银行,还是渣打银行,显然都同样有些困难。
正常运作可以,可他们也很难让客户延迟还款,因为可能往往一笔贷款资金,就会拖累整个大局。
“展期?”
韦彼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环视会议室,目光最后落在李加诚身上,开口说道:“李生,沈弼的汇丰现在自身难保!
渣打为了吞下汇丰,几乎耗尽了流动性,他们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稳定的现金流和按时回收的贷款,我们这个时候去请求展期,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语气:“一旦和记黄埔巨额亏损和现金流紧张的消息被坐实,传到汇丰和渣打耳朵里,他们非但不会展期,反而很可能要求我们提前还款,甚至冻结我们的部分账户以防风险!
银行家们,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尤其是在他们自己也缺钱的时候!”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李加诚沉默不语,和记黄埔的现状,他最清楚不过了。
不仅仅是和记黄埔,甚至连长江实业,如今都陷入资金困难的状况。
为了拿下和记黄埔40%的股份,他不仅仅榨干了长江实业的所有资金,甚至还利用长江实业对外发行债券,这才顺利彻底掌控和记黄埔。
可好死不死,今年初以来,地产业发展停滞,各楼盘销售数据大幅度下跌,导致长江实业的回款速度远远低于预期,债务率越来越高。
而和记黄埔这边,原本寄予厚望的港口业务、地产业务、酒店业务和零售业务,又接连遭遇逆风,特别是百佳超市这场突如其来的价格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加诚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这声音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此刻的他,脸色实际上比在场的高层们都要阴沉。
毕竟,在场的人,不过都是职业经理人罢了。
而他呢,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控股老板。
集团亏了,职业经理人们最多也就少点奖金,该有的工资,还是会有。
可他呢,投入的是真金白银,损失的是自己的身家!
和记黄埔与长江实业就像他的左右手,如今两只手同时被扼住了现金流命脉,痛彻心扉!
他想起今年初入主和记黄埔时的意气风发,再到如今,才不过九个月时间过去,却已深陷泥潭,步履维艰。
这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当初如果不是汇沣银行在背后支持,他确实没有吞并和记黄埔的实力。
这也是他为何要抱上汇沣这个大腿的原因。
可谁曾想到,当初想尽办法抱上的大腿,居然被一个华人晚辈击败,成了渣打银行的一个附属公司。
而他,为了彻底掌控和记黄埔,不惜将长江实业也深度捆绑,甚至不惜对外发行高息债券,几乎押上了全部身价。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经营能力,能够迅速盘活和黄这艘巨轮,再造一个商业帝国。
比如,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等过两三年,就着手黄埔船坞推平,在那块地皮上兴建一个超大型的商业小区,绝对是大赚特赚。
可万万没想到,市场环境急转直下,更半路杀出个林浩然,用如此狠辣的价格战,精准地打在了他的资金链最薄弱的七寸之上!
放在一年前,房地产最火的时候,一两亿港元,甚至是十几亿港元,他都能够轻松调动。
可如今呢,地产业陷入寒冬,楼盘滞销,回款遥遥无期。
汇沣银行、渣打银行自身难保,收紧信贷,昔日轻易可得的大额贷款如今难如登天。
他庞大的资产仿佛被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