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守。”
“汴梁不能回,没听说吴王已经扑城去了?散了吧,都散了吧,流寇江南,去抢南人的地盘。三百徐兵抢得下苏州,俺们随便凑几千人,也能打下一个藩镇。”
死气沉沉的军队迅速活络起来。
半炷香没到,土堆左近集结起一支两三千人的汴军,举着火把,向东出发。
各部目瞪口呆地围观过来。
“二三子,何故造反?”
“就这样跑路,离开大团体,怎么生存?怕是难有活路吧?赏赐哪里领?”
“不惧衙军镇压乎?”
“笑死耶耶,衙军只怕先造反。”
“潘子,叔当了二十年兵撩,听叔一句劝,别急。事不可为之际,自有袍泽发动叛乱,引俺们走上正道。”
“算鸟算鸟,俺也走吧,找个地方种地。”
“圣人来了!圣人真的来了!圣人来杀我辈辣!”
“败辣!完撩完撩!”惊呼鼓噪似乎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乱军的规模以惊人的速度壮大。
土堆下,朱大郎胸口一刺痛。只是捂着心,低下头去。他也有心理准备,可现在听到,仍是五雷轰顶,眼冒金星。
夜空愈发混乱,所有地方都清晰地鼓噪了起来,将朱大郎心中最后一苗火粉碎。
身边几个衙将去看朱大郎,已是脸色惨白,脚步踉跄虚弱。
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灵魂,嘴里只是念叨着:“…………你遮莫不是真的天命之子?这样都能斗不过你!难道的确没人能颠覆这个圣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放眼望去,夜空下,火光映红半边天。除了禁沟还有不多军马没闹腾,土堆四下,潼关城,渭水口,身后大营…………全是溃散景象,到处百姓流民,也跟着军队拼命朝东。
朱大郎长满创伤的缝线嘴角,终于汩汩喷血:“就这么完了中和二年光化元年,这么一个十六年汴府,就走到这一步了?”
一名亲信衙将低声宽慰:“大郎,俺们回去吧,还有牛存节、葛从周、袁象先、王敬荛他们占了广阔地盘,兵强马壮,到时候…………”
他的安慰半途而止,分明连自己都不信。
朱大郎聚集瞳孔,举步朝峡谷走去:“将这里和大营烧了,俺到禁沟自焚,和潼关死一处。天下之大,俺却逃不哪去,也好过被押到长安当刘辟…………你们去投牛存节,或者去寻杨行密罢…………汴梁没了,大家各找出路,各人保重罢!”
一干亲信侍卫大臣默然不语。
峡谷森林里,很快堆起一山柴薪。
风声火声哭喊声喝骂声在潼关的夜空大作,见证着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