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关切道。见张惠这么大反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片宅邸,眼睛回到张惠侧脸:“那是谁的家?”
张惠露出一半笑一半凄然的表情:“我的家。”
“走吧,不看了。”天后是一个很富有情感的女人。不,也不止她吧,除了朱温、李罕之这类货色,相当一部分正常男女都如此,拿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文青。
“走了妹妹。”圣人摇了摇她肩膀:“以后随时可以来回忆童年。”
张惠久久凝视了一番,又回头看了一圈,随后闭上大眼睛。稍稍,她一转身,收起了所有情绪,被李皇帝拉着手,走了。
附近另一所院子。
王彦章、皇甫麟带着二十多个汴人正忙。
李皇帝肯定是不会派任何人协助的,除非你想听大臣骂娘。
房屋是刚租来的,草草收拾了一番。
白幡被挂上。
蜡烛、灯台、纸钱、牌位、火盆被布置到位。
鼓乐、代哭人士、僧道雇好了。
找手艺人打制的孝服只等家属往身上穿。
朱友贞、朱友孜、朱令雅、朱令柔小猪仔在接受流程指导。
一切有条不紊……
黄昏,圣人领着卫士走了进来。一名列校从他背后跨出,指了指院中忙碌的汴兵,冷冷地说:“把门口杂物挪了,找两副胡床、案几设在这。”
另一个军士则用刀鞘向他们一挺:“你们这帮反虏,带上自己的东西,滚!立刻!”
“文明。”圣人按下他的刀鞘:“什么反虏?入了正义军,就是你们的袍泽。”
“谁和这些东贼是袍泽!上了战场,俺先宰了此辈,免得背后来刀。”军士瞪着眼睛。被李皇帝甩起一脚踢在屁股上,踢了个趔趄,才把手从刀鞘上拿开。
汴人们拼命陪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挪了杂物,设好桌案,然后逃出了院子。
角落里,王彦章神情变幻。被歧视、孤立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莫要多想,杀材汉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圣人拎着马扎在他身边坐下,拉着王彦章席地而坐:“我李家是一天皇帝,你们便是一视同仁的兵。回去给大伙做做思想工作,时间还长,慢慢处。之前打出了火气。”
王彦章叹了口气。不爽肯定是有的,但李圣人的话又消散了他一部分怨恨。是啊,哪里的兵不骄横。用对大头兵的不满对李圣人恨屋及乌,不妥。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但至少表面态度、行动上装出来的样子,暂时还无可挑剔:“臣明白。”
“魏国夫人也在。”圣人换出一副以礼相待的模样,推推王彦章:“去和她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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