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调整了两下平衡,就站稳了。把头一甩,鬃毛甩了甩。骑士收了马槊,朝着刺来的步槊一杆子横扫打开,绳一扭,坐骑吃到方向,一人一马就在亮如白昼的月光下撒欢往回奔去。
“哈哈哈哈!”骑士回头一甩披发,马槊挑衅一指,豪爽大笑:“素闻汴军骁锐,其实不过如此。”
“嗬嗬嗬!”观得此景的李军热烈欢呼。
汴军则如吃了死老鼠,咬牙切齿,额头青筋绽放,集体红温,互相安慰着嘴硬着,什么“步不斗骑”,什么“下马与我击槊,乱杀此辈。”、“不公平”、“就这还战锋,捅都会捅歪来!”、“大半夜和人在这赛马受气,不如回城睡觉!”之类。
陂上,谢彦章的心凉了半截。
骑术是真好啊,到了大梁,高低得是个骑将……李军一个大头兵都有这般水平,这仗还怎么打?不如回城睡觉…
但真要这时候收兵,丑就出大了。出丑也就算了,关键是伤士气。
踏白诸都看见“大梁第一骑将”谢彦章畏畏缩缩不敢上,只会更自卑,在心里种下对李贼骑军的畏惧,以后的骑军会战,更没得打。步兵半夜“加班”配合,结果憋了一肚子火,骑军还不敢上,以后这帮杀材还会配合马军单位吗。谢彦章认真考虑了一下,又望了望耀武扬威的风云都、回鹘人,听着李铎、石彦宏等部难以压制的愤怒鼓噪,还是得打。
谢彦章选了三千骑,出战。
赵恩见对方旌旗如云,打了犀将骑,率部退到百步外,停止骚扰汴军,转而整队迎战。
“咚咚咚咚!”两军大阵同时擂鼓,军士们皆亢奋鼓噪,像粉丝应援团一样,为己方加油助威。
很快,谢彦章就卷着沙尘滚来。
汴军们都把目光聚集在谢彦章一行身上,寄希望他们能够挫败李军。军官们表情木然,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差距这么大,打锤子!随便拼两场,对得起朱圣的赏赐就行,回城睡觉要紧。
“吁!”谢彦章没急着冲。
他还存有理智,知道自己这三千骑与对方马战会非常吃力,为了提升士气,他远远就减速,令部下就地蓄势等待,他自己则单枪匹马挺到李军近前喝道:“尔等竖子可敢比李光弼战思明,与我一挑一捉对!”
“我来射死他!”武熊张弓搭箭。
“武二郎!”赵恩挥手喊住他,让部下做好准备,他则双腿一夹马腹,上前指槊骂道:“中原士民,巢贼荼之如屠猪狗。汴宋将士遏逆百年,忠良之师。尔辈不思巢蔡之仇、杀反虏、报国家,敢倒反天罡,使仁义充塞,率兽食人,助温篡逆,如此孽障,我今正来讨你!狗厮哪还有脸大言不惭说什么捉对?某王师,不阴相害,快快滚回去,领军与我决一死战!”
谢彦章立即回道:“真是滑稽!独夫走狗居然还说得出这等冠冕之辞!汴帅身为先帝重臣,社稷之柱,圣人刻薄寡恩,肆意猜忌。更是以汴帅忠臣可欺,杀进奏官韦震三百余人,一再逼迫!杀高士以绝圣道,引胡虏以戮异端。桀纣复生,岂为华夷之主,天下英雄人人得而诛之!汝辈拥鬼为虐,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