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相当数量的兵力,不胜其烦的朱圣遣使联络他的“渤海王”卢彦威,希图横海军从东北方向攻击贝州,转移魏博视线。
敬翔摇头。
横海军本来是决定效忠大梁的,但…
河中攻势失败的影响之恶劣,慢慢体会吧。
再说,渤海王的爵位凭什么要效忠大梁才能得到?他卢彦威假惺惺地给李氏送点钱财,表文言辞恭敬一些,同时做出要讨伐你的姿态,李逆不也得捏着鼻子承认?唉,居然对这种人抱期待。理了理思路,敬翔提醒道:“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徐州,须尽快平定垣庆忌、刘亥之乱。”
敬翔想起这事就火大。俨然翻版庞勋!还有刘亥,既姓刘,又是沛籍人,这还得了?被他打出汉室大旗,再搞些鬼神祥瑞营造出刘邦转世的玄乎感,不知会有多少愚者上当。
“陛下虽遣军征讨,窃以为招安为上。草贼起事,无非求官而已。可授垣庆忌右羽林大将军,征徐卒余孽入朝,打散到诸军分化之。至于刘亥,可授宿州刺史,留治地方。”敬翔补充道。
闻言,朱温神色颇为不豫。
草贼起事,无非求官而已…这话刺激到了他敏感的心。贼出身,始终是他附骨之疽的深深自卑。
见朱温又走神,敬翔无奈地轻轻咳了两声:“陛下。”
朱温一愣。
没想到二讨李竖不得,连近在咫尺的义成军和徐州士庶也不乖训了。
众叛亲离或无日矣。
“敬卿,那就择一能者赴徐招安?”考虑了一下,朱温审慎地问道。他已经失去了之前那种说西征就西征想干什么就随心所欲的曹魏豪情,陷入了严重的自我内耗与质疑。表面上仍旧元气满满,笑颜如花。晚上经常大半宿睡不着觉,妓女也不碰了,做事缺乏信心。
“招安草贼须得信誉昭著的清廉重臣。王仙芝乞降,贪功的宋威欺上瞒下,将草军使者斩首,事遂不了了之。”
“谁足为使?”
“谏议大夫杜荀鹤精明强谋。”
“就他吧。”朱温扶着额头,眉毛皱成一团,在案几上翻出一摞奏书:“金商之事,画何策可为万全?”
敬翔不紧不慢地说道:“所谓祛除根本,这徐州民变,还得调粮赈济…”
“草诏,让蒋玄晖买一批麦粟送去。”朱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金商的事怎么处理?”
“徐州赈灾谁主持?民无食,则刘亥之贼杀之无穷。”敬翔追问道。
啪!朱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骂道:“多少时日了,朝廷还未商量妥当?朕养你们干什么?图尔等尸位素餐吗?什么事都来问朕,朕十个脑袋么!”看着敬翔泪水朦胧的委屈眼神,许是意识到这样对自己的宰相说话太过分,一杆子打死也不好,语气又生硬地软了下来:“朕不是说敬卿。赈灾,什么赈灾,朕掏的钱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