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秦泰的脸大笑:“哈哈,什么时候秃头刺字的贼配军在某面前也能说话了?比虏妇还下贱的叛逆余孽,娼妓一样的东西,滚开。”
“五天之内不能完工,法皆斩!”“啪”的一耳光扇在秦泰糙脸上,留下几句威胁性的话语后,武士扬长而去。
工地又重新忙活了起来,只是更死寂了。
……
秃头刺字的贼配军!
比虏妇还下贱的叛逆余孽!
娼妓一样的东西!
这几句话反复回荡在秦泰的耳边,每一个字都像钢针锥入皮肉那般刺痛。他一对拳头死死紧握,眼珠泛红,牙关不断错位,腮帮子一鼓一收,呼吸更是像个发病的哮喘病人。
我不是贱人…秦泰能感受到来自男人本能的愤怒,可这满腔烈火涌出嘴唇却消了九成,咆哮的冲动化作压抑的轻轻呜咽。
秦泰默默转身走远,不再理会被羞辱的虏妇。尽管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能从这虏妇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贬为恶人的这些岁月,最困难的时候,他甚至活得还不如这虏妇。原本这些痛苦的记忆已随着如流时光而淡去,这一刻却被全部刺激出来,充斥着脑海。
不该自找麻烦…
说到底,被武士羞辱的人也是虏妇,又不是针对恶人,他只是触了杀材们的霉头。
秦泰低声安慰着自己:我已经被圣人拔为恶人军第三都指挥使,我在大荔城一战有先登之功,我不是贼配军…不管那武士怎么说…
总有一天,我会被圣人赦免的,一定会!
……
战城南,死北郭,野死不葬乌可食。
战城南!
加四面行营游奕使头衔的崔公利用职权勾引周围的野海、白狗、野萃大小部落出丁。许诺斩得敌首有赏赐,平时饭菜管饱,城破就各回各家,不填壕。见待遇还行,还有大量武士配合作战,于是有三万余男人应召。有吐蕃化党项,有羌人,有不知族群的杂胡,也有真吐蕃。
今天一早,王师开始对城南的石堡、碉楼发起强攻。
主力是崔公诱惑来的三万多蕃人和从京师带来的平夏七部党项一万四千人。
正规军,圣人抽调了侍卫亲军步军司铁斧、英武两都,天策外军龙骧校尉细封硕里贺部四千步兵、射鹰校尉耶律崇德部外军弩手一千五以及符道昭部三千岐人残军、赵宠部五千、泾原将拓跋力贞部两千;总计近一万八甲士。
如果按照兵法,这群成分复杂的杀材就是此次攻坚的“锋”。
“呜……”粗重的号角撕开了层层白茫的熹微天光,宣告又一轮进攻失利。诸军带着辅兵抬着伤员和尸体倒卷回营,稍事休整。吃午饭,更换战具,汇报敌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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