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以乔淡淡一笑。
木贵人没有开口,弹了半晌,突然在如水的乐声里说了话,“娘娘大概和我心境相同吧。”
以乔一震,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沉默半晌笑道,“打扰贵人良久,我该告辞了。”
木贵人也不多说,淡然道,“娘娘好走。”
离开怡清苑,以乔静静走着,突然又叹一口气,感慨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太白的诗倒是道尽真谛。”
暮清垂了垂眼帘,沉默半晌,安慰道,“娘娘,假以时日,皇上会发现您的好的。”
以乔笑了笑,若是祈景,大概要好解决一些吧,可是……抬头看天,天空明澈冰凉,没有月亮,漫天星辰闪耀。
一阵寒风吹来,以乔忍不住咳嗽起来,紧了紧衣服。
暮清连忙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以乔叹了一句,“这里的冬天好长啊。”长的好像,春天再不会来临……
回到怡妍苑,以乔也不想睡,便提笔写字,写的,依旧是纳兰容若的词: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刚开始写的是繁体,可是越写越烦躁,便改了简体。
写完一首,仍没有睡意,却突然想起那个那个夜凉如水的星夜,对南宫容若背起的那首《木兰花令》,于是继续写了下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南宫容若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如果,我不曾与你相识,或者,就如当初的宁敏儿,与你仅仅只是相识而已,你自走你的阳关道,我自唱我的黄昏谣,至如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可是可是,哪里有如果呢?
“写的什么?”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伴着浓浓酒气从后面传来,与此同时,以乔的腰被搂住。
以乔吓了一大跳,赶紧一挣,却被搂得更紧。
偷偷四处看了看,才发现下人都已被屏退。这该死的!
怕刺激到他,以乔不敢动了,僵硬地站着,平板板地答道,“练字。”
“这次记得是谁的词了么?”祈景轻笑,挪开一只手去看以乔的“真迹”,半晌皱眉,“后面的这些是什么字?”
呃?英明神武的皇帝变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了?
以乔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伸长脖子看了看满纸的字,“噗”地一声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解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