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纹理越大，接触面积越小，那么推起来也就越省劲。
像是很多小富人家，家里都有一个手推小磨盘或者石臼，就是这个道理。
大磨盘粗磨，想要吃细粮细面，还得自己动手研磨一回。
而莫老头这边，很明显就只是粗磨过一回的。
像这种米熬的粥，煮的饭，卡嗓子是肯定的。
周远也只能无奈的嘆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答应了工作组要过来学这个东西呢。
周远也只能握握拳头，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言语来安慰自己。
不过这也省了周远的钱了。
周远离家前，工作组借支给他五万（块）的生活经费。
所以周远本来想的是，以他的厨艺来孝敬莫老头的。
吃人嘴软嘛，把吃的味道搞好一点，那莫老头要是多教一点，周远以后吃公家饭的底气，也就更足一点。
所以周远本来是准备自己的私房钱，多配置点佐料的。
但很明显，莫老头这边不需要。
橱柜里就一大碗咸菜，其他除了红薯，別的都没有。
让周远自己钱买菜买佐料，周远可没那么多閒钱。
五万看上去很多，但要是起来，也是很快的。
周远到了镇上，光寄一个包裹，就了四千五。
这还是因为同城，包裹邮资是按照最便宜的一千五一公斤算的。
现在寄信是本市基础四百元，外省外市八百（分），掛號一千二加基础费用。
这儿说这个，也就是解释一下，像是邮局这种地方，是几十年没涨过价的。
一直到九十年代以后，才涨到一毛和两毛。
但周远为了不跟林家直接接触，一个包裹就了他身上十分之一的资產了。
周老四在周远出来之前，倒是让秦梅给他拿几个钱的，被周远拒绝了。
这个年头农村存钱就太难了，別说秦梅捨不得，就是周远也是捨不得。
等周远从镇上回来，两手空空，啥都没买。
买啥啊，啥都买不起。
不过周远也不是一点底没有，实在不行，把他空间里，平时捡到的野鸭蛋什么的，拿出来打打牙祭。
当然，那就需要一个合適的藉口了。
或者就是背著莫老头吃独食。
两选一唄，也没別的办法。
这就是这个年头的人生，也別说周远生活的环境，始终是受著大家的监督的。
就算这个时候周远成年了，独立工作了，那也不可能別人家都在吃糠咽菜，而周远就能大鱼大肉。
別的不说，就光一个脸色不同，就能让別人盯上你。
別人都是脸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足的模样。
就他红光满面的，这不是敌特，也是漏网的財主那些。
所以周远哪怕真的有改变生活的能力，在外面也不会瞎用。
挑米，淘米，这都是不能少的工作。
这个年头的米里面，小石头，野草种子，都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想要不咯牙，煮饭之前，先挑一遍是肯定的。
挑完之后，才是淘米这一项工作。
等到周远煮好饭，喊到莫老头吃饭的时候，莫老头的神色更加不对，他盛起一碗米饭，却是在东边一边的住房这块，挨门挨户的敲了下门，並且嘴里念念有词。
“娘，出来吃饭啦。
大哥，大嫂，
小妹，”群鸟归巢，岁月清冷，老头声音苍凉，词语悲切，如杜鹃泣血。
小日子进金陵这个事，已然十多年了，可莫老头就活在了那一天。
周远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能愣愣的端著碗，坐在了小桌前，看著莫老头望向西山落日，望向漫天神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