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按理来说,想要增发五千万奉票,官银号就得准备五千万现大洋,或是等额的金条作为储备金。
虽然纸币超发本是金融常态,适量超发,也有助于经济繁荣,但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增发五千万奉票,至少也得准备两三千万现洋托底,才能稳定市场秩序。
可问题是,奉天有没有那么多现洋,来为这五千万奉票托底?
即便有足够的现洋,奉天当局又该如何分配,用以确保各地官银号的兑换业务畅通无阻?
一旦商民发现,手里的奉票无法及时兑换现洋,就势必引发恐慌,进而掀起挤兑狂潮,东三省官银号恐怕无力招架,倘若再有小东洋趁机发难,做空官银号,关东经济必定立时崩盘。
经济出了问题,奉天局势必然动荡不安。
这不是耸人听闻,而是可以预见的必然趋势。
想到此处,方言甚至怀疑官银号疯了,忍不住问:“增发五千万奉票,这也太突然了吧?”
刘经理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方秘书,你要是问我,我也觉得突然,这事儿纯粹就是瞎胡闹!我是官银号的业内人士,这里头有多大的风险,我能不知道么,可我知道有个屁用啊,这是省府下的命令!”
原来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张大帅的授意。
奉张击溃直军以后,野心急剧膨胀,只想尽快扩充地盘,但接连两场大战,已经令东三省的财政状况日渐不支,为了满足张大帅问鼎中原的野心,只好寅吃卯粮、饮鸩止渴,准备大规模超发奉票。
这是军政大员之间的共谋,普通商民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方言问清了官银号的概况,终究还是要专注于东家吩咐的差事,因此便笑着商量道:“刘经理,今天这事儿怪我们没沟通好,但我东家现在急用现洋,我现在回江家拿钱,恐怕来不及了,要不您受累通融通融?”
“哎呀,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现在每天都有限额!”刘经理连忙摇头道,“四百块现大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上面最近刚下命令,正是严查的时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难办!”
“别呀,要是其他人这么说,我也就回去了,可刘经理这么说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呐?”
“办不了,真办不了!”
“要不……我给您提点儿?”
“整不了,昨天刚给江家兑完五千多块,真整不了!”
方言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这样,您帮我兑四百块现洋,我分您十块,毕竟也不能让您白忙活呀!”
刘经理一顿,瞟了一眼海新年,仍旧摇头道:“方秘书,你别为难我了,就凭咱这关系,我要是能帮你办的话,还用提钱么,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是真办不了啊!”
方言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连忙解释说:“刘经理,刚才忘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东家的干儿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他今天头一次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