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电车在大广场停下来,江连横刚一下车,迎面便看见东洋陆军大将的铜像高高耸立,俯瞰关东。
闯虎没留神,从后面撞了上来,问:“哥,瞅啥呢?”
江连横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没啥,走吧!”
赵国砚领着两人穿过马路,走进大和旅馆。
…………
餐厅内,小提琴声宛转悠扬,大理石砖光可鉴人。
四周除了服务生以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华人的身影,甚至竟连小东洋也没见几个。
目之所及,多半是欧洲的商人绅士和贵妇小姐,而这些白人当中,又多半以毛子为主。
男人们脸色阴郁,低声讨论着欧洲的战况。
理应沉重的氛围,却又在贵妇人的玩笑声、碰杯声中慢慢消解。
隔壁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毛子,应该是父子。两人压低了声音,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
江连横正在跟盘子里的牛排较劲。
桌面叮叮铛铛地晃了晃,他叉起一大块牛肉搁进嘴里猛嚼,随后呷了一口法国干邑白兰地。
穷家富路,该花得花。
“国砚,先前一直没问你,你这次过来,带了几个人?”江连横问。
“不是说要低调点么,就带了俩。”赵国砚提议,“待会儿吃完饭,我叫他们过来让你认认?”
“这个不着急,先跟我说说荣五的事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摸清?”
“道哥——”赵国砚突然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说实话,我感觉我好像见过一次荣五爷,但不确定是不是他。”
江连横和闯虎眼前一亮,忙抻长了脖子道:“细说,从头开始说!”
赵国砚点了点头,说他从营口沿水路抵达大连以后,便顺着红丸为线索,去踩荣五爷的盘子。
关东州在小东洋的管辖下,整座城市近乎都成了窝点,城区里所有药铺都在兜售红丸和土货,零售商层层递增,东洋、高丽、华人娼妓就是最低级的商贩。
因为禁烟令在这里形同废纸,所以此地的药商远比其他地方肆无忌惮。
赵国砚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华人药商最大的货源地。
“宏善堂?”江连横记得他在电话里曾经提起过。
“不不不,是宏济善堂。”赵国砚纠正道,“整个关东州最大的善堂!”
“又是个搞慈善的,真有意思!”
江连横揶揄了一句,转头却见闯虎已经拿出记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