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连横摇了摇头。
他没什么想法。
大清到底能不能复国,在他看来,那是一件跟自己并不相干的事。
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
小妍、大姑、一双儿女……只有这些人,才值得他去拼命。
虽说这种想法跟“救亡图存”的宏论相比,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但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为那些大街上的、甚至素昧谋面的陌生人,毁家纾难。
江连横不想掺和这些“烂事”。
他唯一的顾虑是,如果拒绝了荣五爷花舌子的提议,自己究竟能否确保家人的安全。
而且,这伙前朝余孽,一旦复国成功,那便意味着张老疙瘩会立即失势。
树倒猢狲散,江家也必然不会好过。
江连横没法预料张老疙瘩到底能不能在奉天扎根,方总统似乎并不信任这个胡匪出身的旁系,才走一个张希銮,又来一个段志贵。
形势错综复杂,帝制与共和吵得不可开交,鬼子和毛子虎视眈眈,前朝余孽一心复国,荣五爷来意不明。
上有政局动荡,下有江湖纷争。
江连横只得叹了一口气:“现在情况知道得太少了,等等再说吧!”
胡小妍轻声说:“没事,大不了,咱俩回老家,在你家那间小房子里过。”
“扯淡,睡觉!”
……
……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天色尚且蒙蒙发亮,江连横刚穿好衣裳,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王正南龇牙咧嘴地推开门缝,却说:“道哥,你快下楼一趟吧!”
“又咋了?那珉来了?”江连横提上鞋跟说,“不是说好了三天以后给答复么?”
王正南摇了摇头说:“不是那珉,是胡子,李正他们来了。”
“谁来了?”胡小妍有些慌张地问。
“李正!”
在得到南风的再三确认后,江连横脸色骤变。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王贵和肯定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他立马拿起椅背上的棉衣,往身上一披,快步冲出房门,奔下楼梯。
……
江家宅院的大铁门前,袁新法身穿棉袄,环抱双臂,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岿然不动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