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任何形式的报偿,都不过是怯懦者的自我安慰。
爷们儿的,宁肯直面自己的失败,也不愿用这种小儿科的方式,来宣告自己那可悲的精神胜利。
江连横只是有些出神,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那年,刘雁声跟着他的大师爸,在串儿红的引介下,来到海老鸮的宅院,为江小道更名为江连横……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整整十三年……
然而,吴冲的神情变化,很快又把江连横拽回了现实。
他转过头,看向张小林,语气忽然有些无力。
“张先生,敬茶就免了吧。”江连横说,“你刚才说,要给我跪下,就算你现在真跪下了,我兄弟还能活过来么,你的兄弟能么,所以别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没什么用。”
张小林一愕,端着茶碗儿,手足无措。
江连横继续说:“至于你这份红包,我觉得好像也给错人了,咱们俩做不成朋友,你我之所以能在这屋里相安无事,我倒觉得,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吴长官才对。”
一听这话,就见吴冲那张黑脸,陡然间变得红润饱满,嘴一翘,眼一眯,活脱脱变成一尊弥勒佛。
“谁,我呀?”
吴冲连忙摇头摆尾,笑着推辞道:“不不不,我就是个跑腿的,都是给何将军帮差,谢我干什么呀!”
“吴长官别客气,你这忙前忙后的,不感谢你,还能感谢谁?”江连横问,“张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把这笔钱,当成是给吴长官的辛苦费吧!”
他根本不想收下这笔钱,便干脆光明正大地借花献佛。
张小林自然没有异议,点点头道:“应该,应该!”
江连横便拿起红包,硬生生塞进吴冲的手里。
吴冲自是连连摆手。
“别闹别闹……哎,别撕巴,这样就没意思了,快拿走……啧,不行不行,这钱我绝对不能拿……嗐,再这样我可走了啊……对对对,兜儿在这呢,快拿出去,别往里塞了……”
三人扯呼了半晌儿。
吴冲很不高兴,嘴都略微有些瓢了,便正色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这事儿要传出去,那还得了!”
江连横和张小林不予理睬。
类似的屁话,俩人早已听过无数次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江连横便问:“吴长官,待会儿还有谁要来?”
“黄麻皮,杜镛,都来!”吴冲呷了口茶水,“另外,还有江北帮的寇三娘,鲁帮的曹大个子,宁帮的李三爷应该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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