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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功抵过,当然可以,但这话要由旁人去说,或是在恰当的时机再去说,否则便会适得其反。
张老疙瘩是奉天的土皇帝,与之相处,无异于君臣之间。
只不过,让人诧异的是,这种君臣相伴的道理,胡小妍区区一个残废,又怎么会深谙其道?
非也!非也!
倘若治大国真如烹小鲜,那么,即便是再大的道理,也同样藏匿于点滴琐碎之中。
父与子、夫与妻、师与生……但凡有尊卑之序,便逃不出这份相处之道。
人人都有所经历,区别只在于是否用心。
胡小妍早在少时就发现,每当冯老太太动了真怒、鞭打孩子的时候,谁要是拿“今天在街上要来了多少钱”说事,谁保准被打得最狠。
冯老太太还会一边打,一边骂:“小兔崽子,我给你吃、给你穿,你要俩钱儿,还跟我谈上条件了!我打的就是你!”
胡小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哪怕是时至今日,一旦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打个寒颤。
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俗是俗了点儿,有用倒也是真有用。
“现在张老疙瘩正在气头上,王铁龛也正在势头上,气与势,都不在咱们这边——”胡小妍的目光看向赵正北,“你现在不仅不能在张老疙瘩面前给咱家邀功,更要时时刻刻隐藏你是江家人的身份。”
赵正北闻言一愣,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来,当初江连横也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外人面前,不许叫他“道哥”。
如今,张老疙瘩正在恼火的时候,赵正北区区一个卫兵,再凑上前去求情,弄不到反倒会引火烧身。
胡小妍忽地伸出手,重重地按在北风的臂膀上,眼里盛满了期望。
“小北,千万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咱家的靠山!”
赵正北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立马跟着慌乱起来,当即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嫂子,你这是什么话!没有你,我哪有今天呐!”
胡小妍不是随便说说。
她的表情很严肃,目光定定地看向北风;直到赵正北也同样严肃地点了点头,她才将期许的目光缓缓移开。
“快回营里去吧!”胡小妍淡淡地说,“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就别动不动瞎跑回来了。”
“哎!”
赵正北站起身,跟众人匆匆告别,随后便趁着夜色快步离开了江家大宅。
北风是走了,但问题还没有解决。
王正南凑过来问:“嫂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啥也不干,在这干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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