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下!”
老二老三不理解,偷偷瞄了一眼老爹,心里就觉得有些发颤,随即膝下一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江连横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这就完了?”
话音刚落,就见海潮山也跟着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刘快腿便得意了,立马冷嘲热讽道:“咋的,这回知道怕了?你刚才那股劲头儿呢?别怂呀,接着动手呀!”
海家老二、老三的嘴角应声抽搐了两下,虽然不敢起身,却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屈辱不堪。
老话有讲:亲者痛,仇者快。
见海家父子屈膝认怂,匪帮和兵痞顿时哄笑起来,手里拄着步枪,乐得前仰后合。
江连横看了看海潮山,却突然抬手制止,示意众人收声。
李正见状,也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很快,匪帮和兵痞的嘲弄声便渐渐平息了下来。
刘快腿却不依不饶,忽地指向海潮山身后那支马队,又道:“等下,你们几个在那杵着干啥呢,不服?”
高丽棒子正想答话,却被海潮山抢先道:“他们跟沈家店无关,用不着他们跪。”
江连横此刻的心思,也全都倾注在海家人身上,无暇他顾,缓步上前,心安理得地受了一拜,忽然问:“你这是……跟我道歉?”
海潮山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说起话来,难免瓮声瓮气:
“既是道歉,也是想让江老板答应我昨晚的请求。”
“什么请求?”江连横抬抬手道,“你把脑袋抬起来说话,我听不清。”
海潮山便直起身子,抱了抱拳:“江老板,昨晚我说过,把你交给胡匪,是我做的主,你要是大难不死,日后想来寻仇,请你把这笔账记在我海潮山一个人的头上,放过沈家店父老乡亲。”
江连横点了点头。
他当然记得海潮山说过这话,但答不答应,却到底要由他来做主。
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江连横才终于开腔,不料一张嘴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念没念过书?”
众人不解,这都哪跟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海潮山同样一愣,寻思了半晌,终于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不认字。”
“我也没念过书。”江连横负手踱步,似是遥想当年,“但我没少听书,以前还经常给我爹念小人儿书,短打、公案,我爹不爱听艳情,不解风流呀……”
海潮山静静听着,眼里满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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