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外的架势。
众胡匪站在土道两旁,或是叼着烟卷儿,或是啃嚼着馒头,既不说话,也不骂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看得人心发慌。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没等见到江连横,就先被这匪窝里的气势吓颓了;可海家父子却淡定从容,一路走来,目不斜视。
反倒是害苦了那几个高丽棒子,兴致冲冲地赶过来,没想到却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两眼一抹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海哥——”
马队首领凑上前,小声问道:“我接到的消息……江老板不是在你这做客么,他们这是……”
“一言难尽,我也说不明白。”海潮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要靠近匪帮严防死守的土房时,五六个兵痞突然窜出来,将几人拦在了土房门口。
“海潮山,你他妈还有脸过来?”刘快腿张嘴就骂,“咋的,现在后悔知道怕了?晚了!赶紧滚蛋,回你那碉楼上等着收尸去吧!”
海潮山闷声挨骂,不还嘴,左右顾盼两眼,才说:“看这样……江老板和这股绺子是熟脉了?”
这时,老哨子也从匪帮里闪身出来,讪笑着说:“是啊,昨儿晚上,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咱大当家的想找江老板叙叙旧,也没骗你们呐!”
“嗐,兄弟,你甭跟他废话!”刘快腿得理不饶人,接着冲海潮山骂道,“咱两家认不认识,跟你有关系么,别他妈不识好歹,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
“我又没说跟我有关系。”
海潮山翻身下马,迈步走过去,两个儿子立马箭步跟上,荷枪傍立左右。
“那你小子跑这来干啥?”
刘快腿立马迎上前,恨不能跟海潮山鼻尖儿对鼻尖儿。
只可惜海家身量太高,刘快腿的鼻尖儿只能对上海潮山的锁骨,于是便又后退了两步,仰起脖子又骂了几句。
海潮山统统置若罔闻,只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来见见江老板。”
“你说见就见,凭啥,你是皇上啊?”
刘快腿原本就是胡匪,受招安还不满一个月,当下更是本性毕露,全无半点官兵架势。
海潮山不理他,转头又向周围的匪帮抱了抱拳,却说:“各位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海某只想见见江老板,哪位能帮忙通报一声?”
“还通报个鸡毛!”刘快腿又骂,“别来这套,知道江老板是什么脾气么?告诉你,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见血没完!”
不是刘快腿小人得志,而是他真有些后怕。
倘若昨晚来的不是李正,他们这伙人恐怕真就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处,刘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