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只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去,那就成了别人的,事后再去邀功,便讨人厌了。
道理谁都明白!
可事儿放在谁身上,谁都觉得憋屈。
赵国砚轻叹一声,摇头道:“唉!可惜了!”
“不可惜,阎王小鬼,都是靠山。”江连横倒是觉得无所谓,“事儿过去了,就拉倒,我要是成天磨磨唧唧的,净合计这些,那不用干别的了。”
赵国砚沉默无话。
他知道江连横所言在理,世事也正是如此,可思来想去——妈的,还是觉得很憋屈!
“对了,李正那边什么情况?”江连横忽然问。
当日离开军火仓库以后,他曾安排赛冬瓜和豆腐乳留在港口附近,用以及时了解李正等人的动向。
赵国砚回过神来,忙说:“下午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们,宗社党那批军火被截了,港口那边也恢复了原样,没什么动静,原先调去的军官,也都陆续撤走,但李正他们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还说——”
“让我给他们结清好处?”江连横打断道。
“对!”赵国砚点了点头,好奇地问,“哥,你到底答应给他们多少钱?”
“不少!”江连横含混地说。
赵国砚一听这话,顿时不敢问了——道哥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要是连他都觉得不少,必定是一笔巨款。
不过,李正答应带人过来,最初的时候,却不是为了钱,或者说不是纯粹为了钱,而是江连横答应帮他争当山头上的“大柜”,其余胡匪跟随而来,也是因为宗社党向他们许诺了高官厚禄。
谁曾想,等胡匪到了大连,宗社党为了掩人耳目,竟将他们伪装成港口搬运工。
仗,是一天没打!活,是一天没落!
高官厚禄,更是望尘莫及。
弟兄们人心浮动,想要溜之大吉,江连横为了得到宗社党的动向,这才答应出钱、出枪,以作安抚。
可胡匪到底是胡匪,不是力工,打家劫舍的人,哪有安分守己的,眼下便又开始有逃回山上的冲动了。
江连横闻言笑了笑,却说:“待会儿,让你那俩崽子去告诉二驴他们,咱的买卖,马上开张,让他们不用在那熬了。李正的话——你问问他,砸窑去不去。”
“砸窑?”赵国砚愣了一下,“道哥,你找着荣五爷了?”
江连横点点头:“快乐!今天下午,我在咖啡馆里,听那个苏泰说,荣五爷这两天要去旅顺。”
“那你答应给二驴他们的钱呢?”赵国砚提醒道,“那帮胡子,成天跟催命鬼似的,要是拿不着钱,他们肯定不会走,别到时候反过来给咱们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