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义子解释,便摆了摆手,颇不耐烦地训道:“别瞎打听,好好给你齐叔烧纸!”
紧接着,又抬起头,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你们都不敢说,那我来说,难道江家不是越来越过分了吗?远的不论,就说前两年,江家要办砂石厂,原本在沈水采砂的老船,怎么说没就没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不觉得蹊跷?还有这回的大旗杆子,说他放火,你们信么?”
哨子李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老齐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实在不像是有胆子放火的主。”
“这里头肯定有事儿!”老窦言之凿凿地说,“青丘社跟江家叫板,怎么也轮不到大旗杆子去放火呀!”
“可是……大旗杆子那徒弟,的确是被人插了呀,好几个老柴都看见人头了。”哨子李忽然问,“诶,于掌柜,你平时收古董,接触的人多,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呃……这个么……”
于掌柜眼珠一转,突然惊叫道:“嗐,这都几点了,你看我这脑子!老李啊,幸亏你提醒我了,我今天还约了生意呢!”旋即憨笑抱拳,“时间匆忙,我就不奉陪二位了,对不住啊,对不住!”
说罢,一抹身,立马撇下两人,神色慌张地朝城区远去。
“嗤——孬种!”
老窦看着于掌柜一路小跑的身影,不由得就地啐了一口,紧接着又把头转向哨子李,“兄弟,说实话,你就不觉得这事儿蹊跷么?你跟大旗杆子可是铁哥们儿啊!”
哨子李一见于掌柜跑了,自己也有点心虚,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却说:“这……总得有点真凭实据吧?”
“那咱俩就一起查查,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咋样?”
“嘶……也行,也不是不行……等哪天的吧,等哪天我有时间的,对,这事儿还是要查一查的,等哪天我去找你。”
老窦见状,不禁叹了一声。
他看得出来,哨子李有点畏惧,但他并不责怪,起码哨子李并未像于掌柜那样溜之大吉,眼下还站在这里,那就说明哨子李确有不甘心的地方。
面对江家的淫威,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摇摆不定,有人只求自保——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衷。
老窦也并非莫名其妙地强出头。
他在城南地界做生意,更准确地说,实在省城东南方向,那地方靠近小河沿儿,也就是江家李三爷的地盘儿。
原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老窦见了西风,还得点头哈腰,笑呵呵地叫一声“三爷”,可最近这两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李三爷堂口里的弟兄,以癞子、拐子为首,时不时就在小河沿儿附近戗行,致使老窦受了点损失。
钱财虽然不多,但想起来总是有些窝火。
他也忌惮江家的势力,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跟李三爷的和气,因此多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