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西拿着枪,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儿,没找到谭翻译的身影。
楼梯上突然传来小靠扇的喊声。
“三哥,人在楼上!”
李正西立马快步冲上二楼,但见狭小的走廊里,有几间屋子的房门敞开,里面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
有小靠扇的迎上来说:“三哥,人在堵头那间房里,有枪!”
不等李正西回话,癞子头便将斧头换到左手,掏出配枪,直冲过去道:“三哥,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人给你带来!”
说罢,他便莽莽撞撞地杀到走廊尽头,也不知避让,只顾举着枪,立在房间门口,大声喝道:“下来!”
李正西连忙冲过去,一把将癞子头从门口拽开,随后闪身朝屋里瞄了一眼,正见那谭翻译蹲在书房的窗台上,单手举着一只蛇牌撸子,冲门口大嚷大叫。
“别进来!”他的声音颤得邪乎,“谁要进来,我、我他妈一枪崩了他!”
没人吭声。
谭翻译接着喊:“冤有头,债有主!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你们来找我干啥!这是东洋人的附属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他一边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叫嚷,一边哆里哆嗦地推开窗户,打算翻窗逃跑。
这两年以来,他对江家,向来都是提心吊胆,生怕遭到报复。他越是怕遭报复,便越是殚精竭虑地为宫田龙二和宗社党出谋划策,以图杀灭江家。
谭翻译曾多次请求东洋巡警保护安全。
可是,东洋巡警保护老辫子,那是因为贝勒爷的身份,他一个翻译,能有什么身份值得保护?
红楼公馆没他的地方,他便只能在附属地边缘地带租了间房。
“我、我可告诉伱们,我是南铁调查部的翻译,是东洋人的雇员、朋友、亲属……”谭翻译抬起一条腿,骑跨在窗台上,“你们要是动我,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然而,卧房里传来的尖叫声,又让他心头一紧。
“哎!李正西!你们要干啥?”谭翻译喊道,“祸不及家人都不懂,你们还是不是江湖中人呐!”
“砰砰砰!”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
子弹打得很偏,谭翻译并未受伤,但崩裂、破碎的玻璃窗却把他吓得不轻,当下身形一晃,竟“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李正西和癞子头,一个踩住拿枪的手,一个压向用力的腰。
谭翻译到底只是个读书人,叮咣五四,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两人轻松制伏。
癞子头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