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赵正北便身着军装,风风火火地走进屋内。
“道哥,张师长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儿吩咐伱去办。”
“嗯?真是巧了。”江连横皱起眉头道,“我这就过去,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便站起身,行将出门的时候,又忽地转过身问:“西风,那珉他们那几个人,你都盯住了?”
李正西点点头道:“道哥放心,咱们的小靠扇现在不干别的,就盯着那珉一个,他每天去过什么地方,全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达。”
江连横简单“嗯”了一声,便随着赵正北离开大宅。
按他的预计,当那珉等人有所反常之时,便是宗社党“复国勤王军”挥师北上之日。
……
……
奉天南铁附属地,御手洗居酒屋。
众艺伎被请出雅间,纸拉门关得严严实实,几个前朝残党却仍然鬼似的窃窃私语。
榻榻米上围坐了七八个人,并非所有人都留着辫子,且有两个为了便于行动,忍痛削发,留起了新式发型。
索锲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听对面的几个老家伙赌咒发愿、慷慨陈词。
“他方大头算什么东西!乱臣贼子,他也配当皇上?”
“让他当去,他当了皇上,这天下才能乱起来,只有乱起来,咱们才有机会。”
“呵呵,方大头这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不是呢?‘谈’出来的天下,想当皇上就是做梦!他跟咱们能一样么,咱们是五族拥戴,天命所归!”
遗老的发言,就连遗少也听不下去。
那珉等青壮派连连摆手,不耐烦地说:“行啦,行啦!几位爷,甭搁这骂了,说得再多,能有啥用,光说不练,那哪儿成啊!”
老辫子们有些尴尬。
复国大业,到底还是要靠眼前这些年轻人去操办。
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大支持,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名望而已。
一根白辫子颤颤巍巍地侧过脸,却问:“这……方大头都已经称帝了,咱们那东洋友邦,咋还没动静呀?”
那珉眉头紧锁,厌烦道:“贝勒爷,您甭催了!那东洋人又不归我管,他们的关东都督府和奉天领事馆,正在互相争着给内阁上书,到底扶持咱的勤王军,还是扶持他张老疙瘩,还不一定呢!”
言罢,举座震惊。
“荒唐!不光是荒唐,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