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说顶着个“基督”的名头,其实无论信不信教,只要愿意出会费,都可以成为青年会的会员,在其中交际娱乐。
不过,自从民国八年以后,青年会就渐渐开始变味儿了。
每逢星期三的晚上,便有越来越多的青年聚在那里,大谈时局国体,言辞之激烈,让人听了,简直是毛骨悚然。
江家作为省府的密探顾问,依照常理而言,本应该是重点“关照”青年会。
可实际上,江连横不仅从来没有找过青年会的麻烦,反而还经常出资赞助青年会举办的各项活动。
怎么呢?
嗬!咱东三省的太子爷就是那青年会的会员,谁还敢动?
莫说他们妄谈国事,就算他们背地里骂老张是王八蛋,官府各级也向来是装作没听见。
谁敢拿办青年会,那就是公然得罪太子爷,老张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哪里还敢挑刺儿?
太子爷加入青年会,也间接影响到了张大帅对待这帮过激青年的态度。
老张本来就不认为广义派算是什么心腹大患,总觉得他们不过是书生而已,年轻人幼稚,受人利用,只要没有外部势力干预,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今自家儿子混迹其中,就更加放心了,于是在盘查过北方劳工以后,便一门心思只顾着同各大军阀派系争权去了。
青年会想要兴建网球场的事儿,江连横早有耳闻,并且相当愿意出手赞助。
原因无他——太子爷爱打网球!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便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办公室内。
“东家,这位就是青年会的顾乐民,也是城里的小学教师。”方言客客气气地介绍道。
“哎呀!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先生啦?”江连横起身同来人握手,口中不吝赞美之辞,“不得了,不得了,顾先生前途无量啊!”
“江老板谬赞了!”顾乐民的笑容朝气蓬勃。
寒暄几句过后,双方各自落座。
出资赞助网球场的事儿,江连横当然没有二话,凡有所求,必有所应。
而且,在跟这帮救国青年接触多了以后,他也早已学会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诸如“强国强种”、“发展体育事业”、“愿年轻人早早摆脱暮气”之类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不夸张地说,真要坐下来“盘道”,江连横比这帮小年轻还会讲大道理。
只是没想到,几句大道理一说出口,倒把顾乐民的谈兴勾了起来,竟开始向江连横滔滔不绝地推销起青年会最近的讨论成果。
“江老板,我听说过您的事迹,在城西兴办义学,供穷苦人读书;替劳工跟外商周旋,争取国人权益;我代表青年会向您的善举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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