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也懵懵的,拿起听筒,当然是对大侄儿嘘寒问暖,只是没闹明白,怎么会突然想起找她商量。
“大姑,我记着你有个小师妹叫薛应清,是不是?”
许如清“呀”了一声,忙问:“你碰见她了?”
“碰见了。”江连横咂了咂嘴,迟疑着问,“她这个人——脑子没啥毛病吧?”
许如清笑了笑,却说:“伱别跟她提我,当心她害你。”
江连横应声被唾沫呛了一口,听大姑那轻松的语气,所谓“害你”,似乎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而更像是戏弄、捣乱的把戏,可猛地一听,心头还是不禁颤了两下。
“大姑,小偷走了才关门——晚了。”
闻言,许如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问:“你没答应她什么事儿吧?”
江连横挠挠头,搜肠刮肚了一番,说:“我就答应了给她两千米儿,可能还有请她在海边放个炮仗?”
许如清似乎松了一口气:“那还行,答应她的事儿,千万做到,别的也没什么,她人挺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江连横应付了几句,便打算挂断电话。
却不想,许如清又突然悄声细语地问:“小道,心里长草了吧?”
“没有,倒是长了两棵树。”
听筒里传来一阵来自长辈的笑声:“小道,你拿不住小薛,听大姑的话,跟小妍好好过日子。”
“大姑,我这边还有事儿,先挂了啊!”
江连横放下电话,走到前台结清了费用。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大姑提起薛应清这个小师妹时,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不少,言谈话语间,也变得愈发轻松诙谐,但他并不想跟长辈说这些。
前台小姐给他找了零钱,正要转回身的时候,旅馆的旋转门“呼啦”一响,竟是赵国砚回来了。
不止是赵国砚,床下罂闯虎也跟着回到了旅馆。
“哥!我还以为,老弟这把要折在大连,再也见不着你了!”
闯虎异常激动地迎上前来,江连横抬手将其扒拉过去,走上前却问:“国砚,那红马褂是怎么回事儿?”
“哥,这点子好踩,不过他好像不是宏济善堂的人。”赵国砚一边沿着楼梯上楼,一边低声说道。
苏泰这个红马褂老辫子,陪了东洋军官和商人一晚上,后半夜才回家休息。
直到今儿一早,赵国砚再跟他时,却发现这老登竟然在本地民政署当差,办公地点就在旅馆旁边。
“还有这么方便的事儿?”江连横咧咧嘴,“那就好办了,这几天,咱仨轮流盯着苏泰,再就是等着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