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事儿重要么?”来人笑着问。
黄麻皮连忙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改为点了点头,问:“呃……不晓得兄弟把我绑过来,啊不,是兄弟把我叫过来,有什么吩咐?想来也许是碰见了什么难处,要是想求财,侬尽管开个价好了。”
“求财?你这条命值多少钱,说出来我听听。”
众绑匪立时哄堂大笑。
黄麻皮不由得应声呆住,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
不求财,那就是寻仇,连谈都没的谈了。
黄麻皮顿时嗝喽一声,差点儿没当场背过气去,浑身上下更是抖如筛糠,噤若寒蝉。
“好汉……阿拉之间没什么仇啊,准是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我平时太忙,不晓得哪里得罪了几位,侬现在讲出来,我来想办法解决,不,是侬来开条件,我绝对配合……侬看在我年过半百的份上,务必高抬贵手啊……”
话还未说完,来人就在黄麻皮的后脖颈上狠捏了一把,示意他痛快闭嘴。
静默了片刻。
旋即,面前这位被绑匪称为“东家”的人,忽地用手戳了戳黄麻皮的锁骨,开口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黄探长——你是个要面子的人。”
“我、我也要命。”
“嘶——命也要,面子也要,是不是有点儿贪了?”
“那我要命,不要面子了,真不要面子了。”
“不行!”绑匪话事人严词回绝道,“黄探长,你得要面子,而且我也给你面子,你得先有了面子,才有命。”
黄麻皮很清楚匪帮的路数。
胡匪绑票,总是会故意说些云山雾罩的话,让人摸不准他们的真实意图。
有些是为了套话,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问清肉票的家境虚实;有些是为了探明肉票的身世背景,以免碰见扎手的钉子;还有些看似不着边际的疯话,纯粹就是为了攻破肉票的心理防线。
可是,对黄麻皮而言,这类猜测都不适用。
他在十里洋场已经足够闻名,既然绑了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细。
而且,来人这番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只怪他一时间慌了神,没能反应过来。
思忖了半晌儿,黄麻皮终究是苦着一张脸,求助道:“好汉……侬、侬到底是什么意思,侬直接讲好不啦?”
绑匪话事人叹了口气,却说:“黄探长,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我仔细调查过,咱俩之间,确实没多大仇。”
“是么,那太好了,我早就讲过嘛,就算是有仇,那也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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