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份儿。
耳听着满桌的慷慨陈词,冯崇坐在席间,战战兢兢,别说表态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所幸,众人看在江连横的面子上,倒也没怎么冲他发难。
毕竟,维持会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谁也不好意思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江连横见状,只好主动打开话匣子,问他:“冯掌柜,你在雪街开的那家分号,情况怎么样,已经把转让合同给签了?”
“没有没有!”冯崇连忙摆手道,“东家,二爷前些天已经找我谈过了,我现在尽力拖着,跟他们商量价钱,没有您的许可,我哪敢随便签合同呀?”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东家,我当然不想转让啊!”
冯崇转头看向众人,接着说:“各位也都知道,我在雪街那家分号,前年刚开张,去年才回本,今年总算见着点利润,我怎么可能愿意把那间铺面转让出去呢?敢情我在这忙活三年,就为了给他们做嫁衣?不值当呀!”
旁人点点头说:“没办法,你家的铺面让维持会给盯上了,那还能有好么?”
“难呐!”其余几人也跟着交谈起来,“八卦街的邵掌柜,老头就那一间铺面,维持会带人过去找茬儿,要把他的生意盘下来,老头不同意,结果呢?让人一顿暴打,儿子都被抓进去了,说是通敌分子,想要赎人,就得把铺面抵押给他们!”
“嗐!小人得志,这世道根本没处说理!”
众人纷纷摇头兴叹。
冯崇也趁机转过头来,望向江连横,颇有些为难地说:“东家,您都听见了,这种事儿由不得我,我现在也就是能拖一天算一天,没法给您打包票,要是维持会真给我来硬的,我……我也扛不住呀!”
江连横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表态道:“各位放心,你们的保费不是白交的!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忙着筹办丧事,对大家面临的处境,难免有所怠慢。现在丧事办完了,纵横保险公司该尽的责任,江某绝不推辞,再有这种事,你们只管来找我!”
“哎呀!江老板,咱们就等您这句话呢!”
众人闻言大喜,几个态度强硬的商绅顿时活泛起来,忙说:“真不是咱们有意推辞,而是这种事情,还真就得江老板出面牵头,才能有足够的威望和底气!”
“对对对,秦怀猛要把商铺转让给东洋侨民,咱们大家必须得联合抵制,绝对不能松口!否则的话,今日转让十七家,明日转让二十家,以地事秦,有如抱薪救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回妥了,有江老板表态,商会那边也得跟上,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把这件事给拦下来!”
“别提商会了,狗娘养的,关东军进城的时候,就是商会会长帮忙筹备的粮草,他今天没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我看也是,联合商会太松散了,根本就不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