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意,摆了摆手,说:“名字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看到底能起多大作用,如果大家齐心协力,那样最好,就怕有些人白占江家的便宜,真到关键时刻,他们倒往后缩了。”
“这倒不难,”江连横说,“只要那几个大老板真心实意,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家本就控制着奉天各大厂房的劳工把头儿,要是再能彻底掌控商界,底气自然更足,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左手叫歇,右手罢市,恐怕就连东洋人也得礼让三分。
话又说回来,江家最近之所以没有动用叫歇,一则是因为战乱初定,省城急需恢复生产;二则劳工的日子也不好过,停产以后,许多人都断了生计,现在全无叫歇的意愿。
正说着,院子里忽然传来动静。
三人翘首一看,却是李正西和海新年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李正西走进客厅,坐下来就说:“哥,秦怀猛那事儿黄了,邵掌柜和冯掌柜都没签合同,有几家之前已经签了的,一看城里示威游行,家门口都被泼了粪汤子,现在知道怕了,有几家老板还跑去商埠局告状,说要废除合同呢!”
江连横颇有些感慨,说:“没想到,邵掌柜六十多了,也还有点血性。”
李正西叹道:“嗐!他也是没招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闯虎点点头说:“那确实,人都是逼出来的。”
大家愣了一下,或许是受到他平时著作的影响,都觉得他话里有话,再看他时,眼神里都有些异样。
闯虎皱起眉头,尚不自知地问:“咋了,我说的没错啊,人就是逼出来的。”
“虎子,上楼待会儿去吧!”江连横支开他说,“老实等着开饭,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等闯虎走后,胡小妍才问西风:“那邵家人现在怎么样?”
李正西说:“老头和儿子都被抓了,一个在南城监狱,一个在租界大牢,家里就剩下老太太和儿媳妇,还有个孩崽子,店里也被搬空了一大半,俩人现在正忙着筹钱,打点官差,让老爷子少受点罪呢!”
“唉,也不容易。”
胡小妍叹了口气,咳嗽两声,又对江连横说:“虽然邵家没有明确表态,但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没签合同,眼下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要不你待会儿过去看看,帮忙打点打点,保不齐人家就顺了咱们的意思呢!”
江连横也觉得这是个佯装伪善的好时机,就点点头说:“行,正好我再去衙门打听打听,这案子最后到底怎么算。”
说罢,又转头望向西风,接着问:“国砚呢?”
“哦,老赵带着曾守义,正在南市场溜达街呢!那边人多,他们俩抛头露面,打算看看能不能勾来几个投降的合字!”
“也好,尽快挑唆他们散伙儿,到时候秦怀猛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