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女儿这就去办!三日內,保证北疆修士茶余饭后都在谈论此事!”
李霓裳则郑重抱拳:“契丹八部那边,女儿会亲自安排。”
二女正要离去,李易忽然叫住她们:“记住,行事要隱秘,若遇危险,立刻撤回。”
小倩回眸一笑:“父亲放心一一”话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小倩素手轻翻,掌心托著一座微缩宝塔。
此塔通体晶莹如玉,共分七层,每层檐角悬掛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声响,塔身表面隱约可见无数细密纹路,似符非符,似字非字,散发著淡淡的幽冥气息。
“这是”李易接过宝塔,只觉入手冰凉,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父亲不认得了”小倩掩唇轻笑,“这便是昔日的广异楼啊!女儿將其重新祭炼了一遍,去了隱患,又参照父亲提过的七级浮屠塔改了形制,日后重立广异楼时,便会以此为基。”
李易仔细端详,发现塔底还刻著“镇妖伏魔”四个小字,不知该说什么好。
“父亲明鑑!”小倩跟著就道:“此塔尚缺气运镇压,所以女儿想请父亲带在身边温养些时日。”
李易正欲推辞,忽觉宝塔微微一震!
“里面”
“尚有七个怪谈寄於其中。”小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父亲若有閒暇,不妨写些志怪神话给他们,也好让这些游魂野鬼有个正经出身,当个镇塔神將什么的。”
话音未落,宝塔突然剧烈震颤,七层塔身同时亮起幽光,似有物事要破塔而出!
李易嘆了口气,五指一合,一股沛然之力瞬间將塔中躁动镇压,塔內传出几声哀鸣,
隨即归於寂静。
小倩吐了吐舌头:“父亲好手段!这些傢伙平日里桀驁不驯,在女儿面前也敢放肆,
没想到父亲一出手就都服气了。”
李霓裳突然插话:“父亲,此塔既是广异楼所化,又与幽冥相通,或可藉此次户变之机,吸纳些阴煞之气,助长威能。”
李易並未回话,手中托著宝塔,想著心底传记中的《三太子》传,却感一阵怪异。
两女见这边事了,也不再多说。
小倩嘻嘻一笑,行了一礼后,已化作红烟消散。
李霓裳深深看了李易一眼,身形渐渐淡去:“父亲保重。”
帐內重归寂静。
李易將宝塔收起,闭目感应,通过信仰之线,他能清晰感知到二女离开后的动向。
小倩直奔范阳城最大的修土集市,那里鱼龙混杂,最適合散播流言;李霓裳则往契丹部落方向疾驰,想必是要借祖神祭祀之机布局。
“接下来,”李易心绪渐渐平静,“就看这潭水能搅得多浑了,不过既然牵扯到了回,那后续可能会有兵马爭锋,还是得做一手准备的。虽有四魔传记加持,又有诸多神道传记,可那回毕竟是现任的草原霸主,真要是到了危急关头,拿出底牌,未必没有金丹层次,乃至更高层次的人物,在超凡层面上,可能就难以爭锋了,所以———“”
此念一起,他长袖一挥,笔墨纸砚便就如同活了一般飞来,他当场写下一封信,而后屈指一弹,写好的信就化作一只纸鹤,朝著范阳飞去,
长安,宰相府。
李林甫放下茶盏,对座中几位心腹问道:“李去疾死了消息可確切”
“回相爷,范阳军尚未发丧,但司马隱带著尸身回返,沿途遭遇多次截杀,应是確凿无疑。”
李林甫按住杯盖,沉吟起来:“先是安禄山,再是李去疾这北疆,倒真是多事之秋。”他眼中精光一闪,“不过,在未得军报前,不必惊动圣人。”
“相爷明鑑,只是—”心腹吉温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若李去疾真死了,这范阳节度使的人选—”
“急什么”李林甫冷笑,“等尸首运回长安,再议不迟。”
眾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