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轻笑一声,袖中手指轻捻:“魔教典籍倒有记载,说是为爭夺一具天外遗蜕』,
最终两败俱伤。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等传说,向来真假难辨。”
李易目光微动,问道:“遗蜕何在”
“传闻沉入了渤海国更北边的黑水渊底。”季夏道,“但那地方阴煞冲天,便是金丹修士下去,也要骨销魂散。”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除此之外,北地还有许多战乱,很多牵扯仙佛,郎君若需要,吾等可探查整理。”
“好!”李易並不客气,隨后话锋一转,“还有一事,我要藉助尔等渠道搜集玄铁精、地火髓、千年寒玉等物品,所需用度,会帮你们准备。”
司马隱一,道:“这些皆是炼製法宝的极品材料,李道友是要炼宝”
“铸丹炉。”
季夏眼中精光一闪:“郎君要炼何丹”
“不炼丹,”李易摇摇头,然后道:“炼人。”
二字一出,屋內气温骤降。
季夏脸上笑容僵住。
“以人为丹。”司马隱手中拂尘无风自动,声音发紧,“这可是魔道手段。”
“我也是刚刚掌握,”李易说著,指尖突然窜起一缕青色火焰,“这是三昧之火。”屈指一弹,又一道金光闪过,“这是佛门正法。”最后掌心浮现一团明亮火焰,“这是净世明火。”
“李道友的意思是,正邪之分,不在术法———”司马隱若所悟,“而在本心”
李易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就是要把人炼了,还要让人说我是正道的光。”
两人顿时一愣。
而后,季夏抚掌大笑:“妙!以魔制魔,以邪镇邪,郎君果然大才!”
司马隱沉默良久,似在权衡,最终长嘆一声:“老道这就去联繫同道。”
又过了三日。
季夏又来拜见李易。
“郎君要的东西,可不好找。”
他笑著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皮纸,纸面隱现血纹。
“这是从阴尸宗地宫里挖出来的《北征纪略》,记载了北地的许多大战,此宗乃是魔门一脉,如今近乎传承断绝,但之前一直在北地传承,对北地诸事记载的最为详实,郎君若要寻找北地的仙魔之战,此书定有大用。”
李易伸手接过来,就觉一股阴寒刺骨,纸上墨跡如蝌蚪游动,竟是用魔血书写。
他自光扫过开篇,眉头微皱。
“始光元年冬,崑崙散仙镇压北部老祖於黑水渊。”
这一列字的旁边,还有一副地图,勾勒出豌山脉,中心处有个漩涡状的標记。
季夏笑道:“听说还有一本《崑崙诛魔录》也记述了此事,据说当初那崑崙的几大散仙一同合力,击破了魔门正统,若非他们刻意留手,怕是这北地不会有一点魔门传承留下来。”
李易心中一动,抬头看他:“这话什么意思”
“若真斩尽杀绝,何来今日魔患”季夏忽然压低了声音,“崑崙仙怕是在养蛊。”
李易不置可否,低头翻看,很快就从头翻到尾,然后闭自沉思。
这书上除去三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外,还记述了五战,皆与仙魔有关。
其一,自然是上古之时,黄帝与蛋尤逐鹿中原之战。战火延绵至北疆,蛋尤兵败身死,其尸首被分镇四方,那头颅如今便化作兵主墓,衍生出了魔主传承。
其二,则是春秋战国时,燕国祭祀的一尊神,號为“北冥之神”,据说乃上古水神共工残魂所化,曾鯨吞燕国国运,大战过后断绝香火,神性消散,只余一缕怨念蛰伏地脉。
其三,乃汉末黄巾之乱,太平道张角曾於北疆掘出一口“葬仙棺”,传闻棺中封著一位墮仙遗蜕,后被天师道以雷法轰入厚土,封镇无踪。
其四,则是魏普时,北地生“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