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言耕语染引风雨,文人墨客总相轻
“气理二象性”
看看手中信件上所写之字,史朝清抬起头来,问道身旁的老儒:“孟先生,此言何意”
“老夫亦不知。”那孟先生鬚髮半白,正侧著身子,与史朝清一同看著书信上的內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脸上更有一股厌恶与蔑视,“此不过是一家无知之言,郎君何必当真真以为一个蜗居洛阳城中的寒门子,真能足不出户,就参悟出脱离於孔陆经学之外的新学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孟先生且息怒。”
史朝清將手上书信放下,对那老者笑道:“我知道先生才学甚高,在学宫中也素有名望,安庆宗若非得了您的儒道造谐传承,哪里能在长安脱颖而出现在见到有小辈狂悖,妄言新学,自是恼怒。”
“郎君,非是老夫倚老卖老的托大,而是这要开闢学说,非是简单之事。”孟先生自知失態,收敛心念后,沉声说著:“过去也有人能另闢蹊径,发前人之未想,但往往后继乏力、无以为继,而如今的儒道经学,更是经歷几百年变迁,前后亦有新学承载过往,如此连绵,方成今日之事,哪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几句话便能顛覆、扭转的”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你瞧这上面所言,其实都是笼统之说,所谓的诸学,更只是有个名头、思路,所谓內容,根本不曾提及!要为一学,当有体系!郎君,切莫被这一两个故作高深的名物给镊住了心神,真以为这个李去疾是什么大贤,想引为臂膀,最终行马旧事!”
“先生说的是,说的是,你消消气。”史朝清安抚了好一会,那孟先生才算是平静下来,顺势起身告辞。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说道:“听说这狂悖小子,再过几日还要行讲学之事!说不定还要拿他这一套似是而非的东西招摇撞骗!听说,此子也被弓入了学宫!老夫身为学宫宿老,虽是立足幽州,並不归属洛阳,但也不能放任他人这般败坏学宫名声!到时候,老夫也要过去!”
史朝清闻言,微微眯眼,隨即笑道:“正当如此,到时候,晚辈也当相隨,给您老壮壮声威。”
待二人说定,送走了气鼓鼓的老者,史朝清摇头道:“所谓文人相轻,
虽然有传闻,说这李去疾能与洛阳的圣贤泥塑共鸣,隱约得了中土诸子的庇护,但其他人却根本不信,又或者不愿相信,反而一门心思的想证明此事为假!要將他打压下去,防止传闻扩大!”
他口中说著,却將手中信件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这信上记录的,正是白日里,自那玄都道人在建勛垫中大闹一场后,诸书塾派人去探查,跟著李易在其中宣称自己有诸学傍身,这一桩桩一件件,
都被记录下来。
待看完一圈,史朝清放下信,忽然抬头问道:“那李去疾既是分说了『气』、理”两学之深,那其他的呢按照他的说法,不是还有几个学派么都是怎么说的”他的眼中很是好奇。
“后面没有了。”
黑暗中,一道身影自阴影中蠕动而出,似鬼似妖,声音尖细:“那李去疾说完那劳什子的气理二相性后,便住口不言,说什么再说亦无用处,若真有心,待几日后在那讲学辩经会上再说个分明吧。”
“没有了”
史朝清的脸色有几分不快:“他起了这么高的调子,闹出如此阵仗,结果说到一半就断了,不怕那几家书垫之人不与他干休如那刘乔之辈,分明就是一心捧杀,李氏半途而止,岂不是—
突然,他言语一顿,明白过来,抚掌笑道:“好深的心机!差点连我都被矇骗了。”
那黑影奇道:“主人此话怎讲”
“这李去疾是在连环布局。”史朝清收敛笑容,正色道:“如今,从几处情报来看,他与广异楼当是存有联繫,这广异楼中的异变,可能早就知晓,藉机扬名,然后直往建勛塾中,又看人疏通人脉,安排辩经之事,如今顺势暴露,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