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张天云坐下。
“阿姨,您别客气!我就是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老领导,您该忙啥忙啥。”张天云笑着回应。
这时,阿娇端着茶过来了,一脸好奇地看着张天云。
阿娇心里琢磨着,自己婆婆那脾气她可是清楚得很,对那些进门不带礼物的干部,向来都是冷脸相对。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热情。再一看这人,年纪也不大,一口雍平口音,可雍平县领导里没这号人啊。
她嫁给武志强时间不长,以前对政治也不怎么上心,张天云这个名字她自然是没听过,不过她心里明白,这年轻人肯定不简单。
“天云啊,您这名字取得好,真是‘天云直上’,一飞冲天。咱家志强跟您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以后您可得多提点提点他,年轻人嘛,就得有人在他耳边多唠叨唠叨……”
武德之的老婆像机关枪一样,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张天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咳!咳!老婆子,你就别唠叨了。志强就那德行,不是那块料,你让人家天云怎么提点他?他要是块玉还好说,可他不是啊,顶多就只能雕成个石磙,你就别为难人家天云了。”
张天云麻溜地起身,抬眼就瞅见武德之慢悠悠地从楼梯上晃了下来。
他赶忙堆起一脸的笑,说道:“武县长,我这冒冒失失就来了,也没提前跟您打个招呼,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别怪罪我哟!”
武德之“唔”了一声,自嘲道:“嘿,我家这门啊,想进来可不容易吧?咱武家这些年,别的本事没见长,守门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地靠谱。你啊,就该直接把工作证亮出来,多简单的事儿,省得在这折腾。”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可把旁边的儿媳妇给弄得浑身不自在,就像身上爬了蚂蚁似的。
“哼!好的本事没学着,刚进门就跟她妈学会了狐假虎威这一套,这下知道碰钉子了吧?”武德之鼻子一哼,阿娇立马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大气都不敢出。
他老婆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说:“阿娇啊,咱去厨房忙活去,别在这儿打扰天云他们谈工作啦。”
说完,两人跟逃命似的,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这时,武志强战战兢兢地从楼下挪了下来,那神情,就跟见了大老虎的小兔子似的,拘谨得不行。
他和张天云之间啊,那可是有旧怨的。可现在呢,人家张天云都成省委督察室副主任了,正处级干部,比他老头子级别还高。
这情形下碰面,任谁都得尴尬得脚趾头抠地啊。
武德之铁青着脸,破口大骂:“瞧你那熊样!天云你都不认识了?没出息的家伙,永远都只能是个没出息的货!”
说完,又吼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在这儿杵着,尽让人尴尬!”
武志强一听,就像被赦免的犯人一样,如释重负。
他艰难地朝张天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张天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摇头,心想:这当爹的太强势了,儿子可不就一直被压着嘛。
武志强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被训得跟条丧家犬似的,想有点出息,那可真是难如登天啊!
等屋子里那些“外人”都走光了,武德之开始像个茶艺大师一样,精心地烹起茶来。
他一边忙活,一边问道:“听说你今天去月全啦?被老百姓围着拥戴的滋味,不错吧?”
张天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说:武德之平时可很少说这种让人有点难堪的话,今天破例一回,倒让他觉得挺亲切的。
他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静静地欣赏着武德之那熟练得像变魔术似的烹茶手艺。
茶泡好了,武德之先给张天云倒了一小杯,介绍道:
“这可是五盖山的乌龙茶,福南省的制茶工艺那叫一个绝,跟极品铁观音比起来,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