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又对韦强说:“这位是郭雪芳,从京城来的,暂住省委大院黄书……”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韦强的眼神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郭雪芳坐着的位置。他顺着目光看去,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郭雪芳那只雪白的袜子上,点点殷红的血迹尤为刺眼,此刻正被她压在身下。从韦强的角度看过去,极难分辨那究竟是袜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再看韦强那一脸呆滞的神情,张天云就知道这小子不知把事情想歪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咳!咳!”张天云重重地咳嗽两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韦强如梦初醒,连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哦,那个……哈哈!嘿嘿,我……我先走了,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溜,临走前还从背后冲张天云猛竖大拇指。张天云急了,忙喊道:“等等,把我给你家老爷子准备的礼物带上!”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韦强伸着脖子左顾右盼,装模作样地找东西,脸上的表情古怪至极。张天云趁机从里屋拿出一个礼品袋,刚要开口,韦强一把抢了过去:“我懂,我懂!你什么都别说了!”
话音未落,他便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喊:“别送了!别送了,在家好好忙……正事要紧!”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张天云感觉一肚子火没处发,浑身脱力般地瘫坐在沙发上。
“这个韦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郭雪芳不解地问。
张天云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注意点个人卫生?看看你那脏袜子……”他话说到一半,猛然打住,扭过头去点燃了一根烟。
“啊!”郭雪芳顺着他的话低头,一把抓起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袜子,当看清上面的血迹,再回想起韦强刚才古怪的举动,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呆呆地坐在那儿。良久,她抓起袜子就想发作,却迎上了张天云冰冷的眼神,满腔怒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涨得比那抹红还要红。
张天云觉得,今天遇上这个女人,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有黄姚,都这时候了还不来接人,真想让这女人在自己家过夜不成?
他沉默不语,郭雪芳也不再吭声。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电视里凌雪飞还在不知趣地唱着,今天似乎是她的专辑连播,一首接一首,仿佛她本人就站在屏幕那头,用歌声嘲笑着张天云的窘境。
两人就这么枯坐到午夜十二点,电话铃声终于响起。张天云如蒙大赦,立刻跑进卧室接听。
“张主任,我是黄姚,芳姐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黄姚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
“那个……我不是……我跟雨哥逛街,正好碰上个朋友。要不……反正她脚也不方便,你就辛苦一下,直接送她去维也纳酒店吧!”
张天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倒在床上。送她去维也纳?这三更半夜的,送个鬼啊!他心一横,反正已经被误会了,爱住就住下吧,她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