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地响亮。
“不是……韦公子,您也知道这学校宿舍紧张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您……”
伍雪烈的声音听起来那叫一个惶恐不安。
“别您啊您的了,一句话都说不清楚!说吧,那小子什么来头?我看他那副嚣张样就不顺眼!”韦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我……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
伍雪烈结结巴巴的,这时候张天云逮住了机会,插话进来:
“哟,韦公子早啊!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就找我们学院工作部的伍科长,难道是在为缺席那么多天培训做检讨呢?”
“关你屁事!”韦强翻了个白眼,吐了口唾沫,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张天云,脸上那表情啊,又是愤怒又是矜持,复杂得很。
“好了好了!韦公子同志,这点小事儿就把您给气成这样啦!先吃饭吧!
吃完饭还得上课呢,下午咱们再玩几局,换个新花样!”
张天云笑眯眯地拍了拍韦强的肩膀,韦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答应得还是有些勉强,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
张天云朝伍科长点了点头,笑了笑,没再多说,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哎!哎!……嘿,哥们儿,悠着点!吃饭这事儿,用得着跟赛跑似的嘛?”张天云刚溜达到一楼,就听见楼上韦强扯着嗓子喊。
紧接着,楼梯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人在玩“踩格子”游戏,韦强这家伙两步并作一步,眨眼间就蹦跶到了眼前。
一瞅见张天云正拿眼瞧他,韦强立马换上了副孩子气的腼腆笑容,磨蹭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行,你够格!在蓉城,敢这么跟我叫板的,屈指可数。
下午那场较量,别想着溜之大吉哦!不然,嘿嘿,有你好看的。”
张天云心里头暗暗嘀咕,这家伙,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已经暗暗认栽了,还得硬撑着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
这时候,三楼楼梯口那儿,伍雪烈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直犯嘀咕:
“这位姓张的小兄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跟这位大爷这么谈笑风生?莫非,他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上午的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课间休息成了奢侈的几分钟。
张天云偷偷瞄着韦强,发现这小子真是个“人物”,走到哪儿都有人热情打招呼,连论文、心得这些小活儿都有人抢着干。
张天云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八成是蓉城市哪位大佬的公子哥儿,毕竟围在他身边的人大多是城里机关的干部。
不过一进教室,韦强就收敛了平时的嚣张气焰,上课期间绝不跟同学窃窃私语,只是拿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
看上去像是在记笔记,但动作幅度大得有点夸张,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给老师画肖像呢!
张天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民国时期的牛人陈果夫的形象,听说他跟别人聊天时也是这副样子,表面上在记录,实际上却在给人画像。
不过陈果夫可是个过目不忘的高手,见过一面的人几十年后还能叫出名字,常常让人惊喜交加,真是个玩权谋的行家。
韦强这小子,莫非也藏着这份心思?
课间休息时,张天云就站在离韦强不远的地方,听他和别人聊天。
韦强一口一个“张哥”“李哥”“马姐”地叫着,亲热得很,跟在宿舍里跟自己打交道时完全是两幅面孔。
张天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小子八成有个严厉的老爸,在这些来自本市机关的干部面前不敢太放肆,生怕风吹草动就传到老爸耳朵里,惹来一顿臭骂。
想到这儿,张天云忍不住笑了,心想这能不能算作纨绔子弟的“圆融”呢?
不过话说回来,韦强这小子确实比武志强那小子强了不少,同样是纨绔子弟,但素质和级别显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