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岸走得多走五六倍的路程呢!
转过身来,眼前又是一番景象。无数的水泥渠道像一张大网铺满了整个桔子园,整个月全乡的桔园都靠这些水来灌溉。
听说这桔水工程花了上千万呢!
“哇,真美!”朱婉容忍不住感叹道。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面对这样的美景,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在大坝上蹦蹦跳跳,活泼得像个邻家小妹。
张天云也被这景色深深打动,他站在大坝上背对着水库,望着
按风水学来说,这地形可是个聚宝盆啊。可现实却有点骨感,眼前这些桔子树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刚才一路走来,张天云就注意到不少地方都有人在砍树,看得他心里直犯嘀咕。
嘿,看来咱们老百姓的心血快熬不住了,他们正眼泪汪汪地盯着那片亲手种下的小树林,琢磨着要不要忍痛割爱呢。
“来来来,小朱,别蹦跶了,我考考你,咱们月全镇那片橘子林,总共多少亩地啊?简单点说。”张天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朱婉容嘴角一抽,心里直嘀咕:这美景当前,张大哥怎么还有心思考数学呢?不过她还是乖乖答道:“三万亩吧,我这两天可没少做功课。”
张天云摆摆手:“不对不对,现在顶天了也就两万亩,其中无籽柑橘占大头,一万两千亩左右,脐橙嘛,四千亩上下,剩下的品种也是四千亩左右。”
朱婉容眉头一皱,正想问个明白,张天云又抛出了新问题:“咱们月全镇十七个村子,你知道哪些村子是土豪村,哪些又是贫困户吗?”
朱婉容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张天云嘿嘿一笑,自问自答起来,接着话锋一转:“你瞅瞅,那些富得流油的村子,要么有罐头厂,要么橘子园里不光种无籽柑橘,还有椪柑、沙田柚这些宝贝。”
“那我再考考你,咱们这橘子园,冬天里有多少家好好照料了,浇了水施了肥?又有多少地是杂草丛生,无人问津呢?”
朱婉容这下彻底懵了,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天云这两天开车乱窜,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暗暗观察橘子园的每一个细节呢。
小马在一旁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张书记看着跟我差不多大,这智商可真是绝了!走一路看一路,眨眼功夫就能捞出这么多门道来。
“咱们这橘子树啊,有人管的连三成都不到,也就是说,七成的老百姓都对橘子树心灰意冷了,不想再往里砸钱了。
你们想象一下,两年后,咱们眼前这七成的橘子树都成了光杆司令,那场面,啧啧,得多凄凉啊!”
张天云自言自语着,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和萧瑟。
朱婉容和小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俩人同时望向那片桔子园,仿佛能从那片绿意中读出些什么,却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虽说他们俩不是啥大领导,但此刻却能深深体会到张天云那份沉甸甸的心情。
张天云啊,这个地方的“大家长”,正顶着老大的压力,想着法子带着大伙儿走出困境,迎接新生。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搞砸了,那可不是风景美不美的问题,而是直接影响到这片土地上好几万老百姓的饭碗呢!
咱们这位年轻的张书记,肩上的担子可真不轻啊!
“行了行了,我的问题你一个也没答上来,那我就不问啦。
咱们也别在这儿长吁短叹了,天色不早了,撤吧!
晚上我私人请你们搓一顿,就当是给你们辛苦一下午的奖励啦!”张天云爽朗地笑着,打破了沉默。
朱婉容仔细打量了张天云一眼,心里头对这个邻家大哥哥似的书记不由得生出一股敬意。
瞧瞧人家,面对这么大的压力,还能笑得出来,这份从容,这份淡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