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服父亲取消婚事,是我的问题,是我连累了你。”
主仆二人小声地相互安慰着,耳房的徐行听到她们窸窸窣窣的声音,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翌日一早,郑书雅做好了被婆母责骂的准备,没想到她刚起身,耳房的徐行便过来了。
进来之前,还特地站在珠帘外问了一声:“我能否进去?母亲身边的丫鬟快来了,若被发现,于你不好。”
郑书雅诧异地看向阿黎,用纱巾遮好脸后,才请徐行进来。
徐行没看她,站在半丈之外道:“世人对女子多苛刻,你既不喜这门亲事,我也不会强迫于你。母亲那头我会暂时瞒着,以免我不在府中时,有人刁难你。”
郑书雅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个清秀风流的太医,竟然如此开明。
“当真?”
徐行听到她语气里的质疑,气笑了:“姑娘若不信,自可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郑书雅不是那般容易糊弄的人,听他主动提起这一茬,竟然当真让阿黎找来了笔墨。
徐行哭笑不得,但他自知自己的名声差,人家姑娘不愿意真心跟他过日子,他自然不能禁锢人家一辈子。
他磨磨牙,一气呵成地写下一份和离契约。
契约内容很简单,大意是半年后,他会以寻一个合理的由头与郑书雅和离,在此期间,俩人对外扮演恩爱夫妻,私下绝不唐突对方半寸。
契约书一式两份,郑书雅也签字画押,俩人各执一份。
郑书雅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事情,拿在手里看了半晌才相信徐行真如此讲理。
她小心翼翼地将契约书收好,贴身藏好后,真心实意地朝徐行福了个礼:“多谢徐太医宽宏大量,成亲后变卦是我不对,昨晚之事,我再次向你致歉。日后除了夫妻之实,我会尽好妻子之责。”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
徐行心口似塞着一团棉花,堵得难受。
他暗叹一声,走到床榻边。
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就寝过的痕迹,徐行不禁皱眉沉吟:“你昨晚没睡?”
阿黎战战兢兢走过来,朝他福了一礼:“回姑爷,姑娘不好意思占用您的床铺,昨晚是在外面的美人榻上将就的。”
徐行没吭声,沉默着翻出元帕,用针扎破自己指头在上面染了一块红。
郑书雅主仆见状,双双红了脸。
昨晚阿黎被徐行察觉后,她便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原以为今日徐行便会大张旗鼓地把她送回郑家,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主动写了契约书,还为她造假。
万般愧疚聚在心头,郑书雅张嘴又想道歉,却看徐行沉着脸道:“你先洗漱,待会儿用完膳,我带你去给父亲母亲敬茶。”
郑书雅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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