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一旁的贾瑞,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贾珍。
这贾珍真把自己当傻子了,这种家务事怎么会拿到表面上来说?
这明显是在和自己打擂台,说他宁国府有多穷,那意思不就是让贾瑞帮衬着他们点儿吗?
贾代儒翻着手中的账本,并没有贾珍想象中的那样为他不值,反而是惊的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宁国府竟然有这么多进项,怪不得当年拔根汗毛都比他贾代儒富有。
要说起来,贾珍现在的收益,和贾瑞比就是九牛一毛。
只不过,贾瑞家里一直都是薛宝钗管账,贾代儒只是负责吃喝和用度,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因为是这样,贾代儒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家多有钱。
一时,只见乌进孝进来,只在院内磕头请安。
贾珍也给这个老庄头些面子,所以他先向贾代儒告罪,之后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你还硬朗。”
乌进孝笑回道:“托爷的福,还走得动。”
贾珍道:“你儿子也大了,该叫他走走也罢了。”
乌进孝笑道:“不瞒爷说,小的们走惯了,不来也闷得慌。他们可不是都愿意来见见天子脚下的世面?他们到底年轻,怕路上有闪失,再过几年就可放心了。”
贾珍道:“伱走了几日?”
乌进孝道:“回爷的话,今年雪大,外头都是四五尺深的雪,前日忽然一暖一化,路上竟难走得很,耽搁了几日。虽走了一个月零两日,因日子有限了,怕爷心焦,可不赶着来了。”
接着贾珍语气有些收紧,道:“我说呢,怎么今儿才来。我才看那单子上,比去年还少些,今年你这老货又来打擂台来了。”
乌进孝忙进前了两步,回道:“回爷说,今年年成实在不好。从三月下雨起,接接连连直到八月,竟没有一连晴过五日。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所以才这样。小的并不敢说谎。”
贾珍看着乌进孝,眼睛越来越犀利,“你这老货不说实话。”
说完之后也不管乌进孝了,转头来进了屋子,对坐在那里的贾瑞说道:“瑞哥儿,你是管朝廷大事的,你说说辽东那一边真的出了大灾?一千三百多里颗粒无收?”
贾瑞听了之后笑着说道:“我可没听到下边的人来报,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可是件大事,朝廷可不能不管。”
贾珍听了点了点头,再次走到外边,对着乌进孝说道:“你可听见了?”
乌进孝不知道屋里坐的是什么人,心里有些打鼓,但是还是强撑着说道:“这位老爷在京城,不知道我们那边的事情,也许没听说也是有的。”
贾珍听了真的恼了,上前一步就把这老货给踹倒,之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知道坐在那里的是什么人?这是我们贾家的麒麟,也是当朝首辅,辽东要是出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过他?”
乌进孝这一回真的吓傻了。
他没想到一年的功夫,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更加的没有想到,眼看着开始走下坡路的贾家,竟然又重新翻起来了。
早知道会有这种变化,打死他也不敢虚报。
可是这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乌进孝只能是趴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贾珍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一脚踹倒乌进孝指着他说道:“先给我赔五千两银子来,要不然爷让你去衙门走一遭。”
“是是是,奴才马上就赔,马上就赔。”
接着贾珍狠狠的吐了一口痰,然后让下人把他拉出去。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贾珍重新回到屋里,先对贾代儒再次告罪,这才说道:“这几年各庄子上的收益,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两年甚至都动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