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梨的工作保住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心里七上八下,像是悬着一块落不了地的石头。
“真的不是你?”她看着许嘉南,再次确认道,眉头微微蹙起。
许嘉南苦笑着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九梨同志,我倒是想有这个本事。但我爸的脾气......
“他认定的事,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妈去说情也没用。他昨天明确告诉我,处理决定不会更改。”
真的会是他吗?
可他如今.....不是正该忙着和桑宁筹备婚事吗?
哪里还会分神顾及她的糟心事?
“那是怎么回事?”阮秋悦也迷糊了,眨着眼睛,“难道是厂领导们后来又开会,觉得开除太重了?”
姜九梨沉默地摇了摇头,她直觉没那么简单。
许厂长那样原则性强的人,既然在厂委会上做出了开除的决定,绝不会轻易因为“觉得太重”而改变。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更强大的外力介入,或者有了不得不改变的理由。
这份“轻拿轻放”的处理,像是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让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不安。
她不喜欢这种欠下不明不白人情的感觉,尤其,如果这个人情是来自霍冬临。
“算了,不想了。”姜九梨强迫自己按下纷乱思绪,对许嘉南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不管怎样,嘉南同志,谢谢你为我争取过。”
许嘉南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终究没能帮上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编织中心那边......”
“罚款三个月工资,通报批评。”姜九梨深吸一口气,“工作还能继续,我已经很知足了。以后会更小心,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接下来的日子,姜九梨更加投入地工作。
几乎是以一种赎罪的心态,将全部精力都扑在了编织中心的管理和生产上。
她仔细排查了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重新制定了原料管理和安全条例,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她尽量避免去想霍冬临,也绝口不提去询问是否是他帮了忙。
既然决定分开,那就该断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对谁都不好。
她姜九梨,有手有脚有脑子,离了谁都能活。
然而,天意似乎总爱捉弄人,越是想要避开什么,就越是会撞个正着。
半个月后,厂里下发了一个通知:为了缓和与周边村民的关系,促进军民团结,厂党委决定,由厂宣传部和军属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