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临站在床边,看着桑宁痛苦的模样。
听着她绝望的哭泣,“我会负责”几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可“负责”什么?
怎么负责?
娶她吗?用婚姻来报恩?
那姜九梨呢?他爱的是姜九梨啊!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可若不如此,他又该如何安置桑宁?
如何面对桑家父母?如何面对自己良心上的谴责?
他彻底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宁宁,别怕,别怕......爸爸妈都在,冬临总会,总会想办法的......”桑父声音哽咽地安慰着女儿,目光却再次落到了霍冬临身上。
那目光沉重得让霍冬临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他暂时......走不开了。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病房外,对一直等在外面的秘书小刘低声吩咐:“去......去住院部306病房,看看姜九梨同志怎么样了。”
“告诉她......我......”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无比艰难,“我这边有紧急情况,暂时无法过去,让她......好好养伤。”
他甚至连“等我”两个字,都再也无法轻易说出口。
眼前的局面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抽身,更不知道即使抽身了,又该如何去面对姜九梨。
他仿佛看到,他和小九之间那条本就脆弱的纽带,正在因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而一点点地断裂,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而他,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困在恩义的枷锁里,寸步难行。
夜色渐深,医院走廊的灯光冰冷苍白。
霍冬临守在桑宁病房外,内心却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风暴与煎熬。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选择,远比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更加艰难,也更加残酷。
***
病房里,姜九梨正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出神。
身体的疼痛隐隐约约的,但都比不上心里空荡荡的失落。
许嘉南很体贴,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报,偶尔帮她续上热水。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许嘉南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霍冬临的秘书小刘。
“请问,姜九梨同志是在这间病房吗?”小刘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姜九梨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