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巷口有个蹲着抽旱烟的老头,眼神看似浑浊,却时不时扫过进出巷子的人,像个望风的。
巷子里人影绰绰,交易都低声进行,速度很快。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帽檐。
学着之前看到的一个大婶的样子,微微佝偻着背,混在几个拎着菜篮子的妇人身后,走进了巷子。
一进去,一股混杂着土腥、菜叶和某种紧张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巷子两边或蹲或站着一些人,面前摆着不多的东西。
鸡蛋、蔬菜、粗粮、几只活鸡。
偶尔能看到有人飞快地撩开衣角,露出里面揣着的一两块布料或是一小包糖果。
姜九梨找了个靠墙的空位蹲下,趁着没人注意,从空间拿出东西。
她并不叫卖,只是安静地等着。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背篓里的“硬货”。
一个穿着工装、看起来像是赶着去上班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同志,白糖怎么换?”
姜九梨早就打听过黑市的大致行情,但故意报了个略高的价:“有票吗?有票便宜点,没票这个数。”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男人皱皱眉:“比老黑那儿贵点啊。”
姜九梨心里一动,记下了“老黑”这个名号,面上却不显。
她低声道:“货不一样,您看看这成色,细着呢,一点杂质没有。红糖也一样好,冲水喝最补血。肥皂也是好肥皂,耐用。”
男人仔细看了看,确实成色很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钱:“来半斤白糖,再来两块肥皂。没票。”
姜九梨利索地称重、收钱、交货,动作不快不慢,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四周。
开张后,又陆续来了几个人,大多是换点糖或者肥皂,量都不大。
姜九梨一边交易,一边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偶尔状似无意地和人搭两句话。
“这年头,想买点好东西真难啊。”她叹口气,对一个刚买了她红糖的大娘说。
大娘深有同感:“可不是嘛!供销社啥都要票,排半天队还不见得买得上。要不是儿媳妇坐月子,我才不来这儿冒险呢。”
“听说有能耐大的,能弄到整箱的货?”姜九梨压低声音,仿佛只是随口闲聊。
大娘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可不知道,咱小老百姓,换点自家用的就得了。”
说完赶紧走了。
姜九梨也不气馁,继续耐心等待和观察。
她注意到,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