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乱的发丝,强忍住想伸手替她拨开的冲动。
他的手指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且......”他狠下心继续说,“我母亲已经在给我安排相亲了。对方是纺织厂的女工,家境......和我们差不多,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谢母确实提过相亲的事,但被他一口回绝了。
此刻说出这话,就像往自己心上捅刀子。
阮秋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谢远舟清晰地看见一颗泪珠从她脸颊滚落,砸在地上,也砸在他心上。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转身就要离开。
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抱住她,收回所有伤人的话。
“谢远舟!”阮秋悦突然喊住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谢远舟的背影僵住了。
他的肩膀微微发抖,足足过了十几秒才慢慢转回身。
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下藏着深深的痛楚。
“阮同志,”他刻意用了最生疏的称呼,“我们才认识不久,能有什么感觉?不过是年轻人一时的新鲜感罢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阮秋悦。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完。
谢远舟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两半。
一半想冲过去抱住她,一半知道必须狠心到底。
“我明白了。”阮秋悦终于止住眼泪,挺直了脊背。
月光下,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美,“打扰了,谢同志。”
她转身跑开,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远舟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蹲了下来,将脸深深埋进手掌。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直到双腿发麻,直到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衫。
最后,他缓缓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但他知道,这是对阮秋悦最好的选择。
阮秋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小院的。
她跌跌撞撞地推开院门时,姜九梨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悦悦?”姜九梨惊讶地放下衣架,“怎么这么早就......”
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