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点燃了阮秋悦的怒火。
她抬起头,月光照在她骤然冷下来的脸上,“所以在你看来,婚姻就是两个家族的“强强联合”?”
“难道不是吗?”冯煦惊讶地挑眉,“你哥哥和普通工人家的姑娘定了亲,虽然霍叔叔没说什么,但圈子里谁不在背后议论?你忍心让父母再为你的婚事操心?”
阮秋悦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哥哥的婚事,曾引起多少闲言碎语,但她也亲眼见证了哥哥和小九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时间不早了,”她突然转身往回走,“我明天还要上班。”
冯煦急忙推车追上,“我送你回去。对了,下周六苏联芭蕾舞团来演出,我弄到了两张票......”
“不必了。”阮秋悦加快脚步,“互助中心最近很忙。”
冯煦终于察觉到她的抗拒,脸色沉了下来,“阮同志,我希望你明白,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定了,你父母非常赞成......”
“那是我父母的事。”阮秋悦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一跳。
良好的教养让她平息了怒火,深吸一口气,“抱歉,我有些累了。”
两人沉默地走回军工厂大院。
门口站岗的士兵向阮秋悦敬礼时,冯煦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优越感的微笑,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对这个女孩的所有权。
“秋悦,”临别时他突然换了个亲密的称呼,“下周六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这不像询问,更像是是通知。
阮秋悦没有回答,堵着气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冯家父子的汽车尾灯刚消失在院门外,阮秋悦就“砰”地摔上客厅门。
“他算什么东西!”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尖锐,“张口闭口都是强强联合,好像我是他车间里等着组装的零件!”
霍振国解开风纪扣,将大檐帽端正地挂在衣帽架上。
这个习惯保持了三十年,就像他对待所有事情的态度一样。
秩序高于一切。
“秋悦,”他声音平稳得像在作战前简报,“冯煦只是说了实话。”
“实话?”阮秋悦猛地转身,“他说我哥娶小九是掉价!说互助中心的工作不上台面!”
“难道他就很高贵吗?他凭什么说这些话?”
阮佩芝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悦悦,小冯这孩子就是比较直爽,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
她也认同这个观点。
“妈!”阮秋悦眼底透着焦灼,“他不是说话不好听,是人品不行。”
“我不喜欢他,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