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姜九梨不是吃素的,她抬手握住老太婆的手腕,冷笑着说,“奶,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您就要打人?”
“哎呦喂!”李奶奶的菜铲子差点敲到姜自立头上,“当弟弟的就这么看着?你们家老太太的寿宴,合着全让病号一家扛?”
墙头看热闹的半大小子突然喊,“姜二叔上周不是才买了辆新自行车?”
小伙子这话一出,又引起众人唏嘘。
“就是!老姜家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偏心的很。”
“老太太把棺材本都贴给老二家了!”
“现在让老大办寿宴?忒不地道!”
李翠花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我就知道你个搅事精不安好心!”
姜九梨声音清亮,“我爹都累的快吐血了,您作为亲娘不心疼,反倒怪我搅事?”
“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她说着,故意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我爹每月工资大半都孝敬您,自己吃糠咽菜落下一身病。”
“二叔家顿顿有肉,堂姐还戴着上海表,您老人家就只会趴在我们一家吸血贴补二叔一家!”
李翠花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此刻却像被扒了皮似的晾在众人面前。
老太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我不想活了啊——”
换做往常,她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百试百灵。
可今天,赵桂娥不准姜自强说话。
邻居们看到病倒在床的姜自强,再看看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嗓门,不知谁嘀咕了句,“装得还挺像。”
姜九梨趁机蹲到奶奶跟前,“奶,您也别哭了!”
“寿宴您要是真想办,我爹说什么也不能不给您办,不是?”
“您看这样行不行,寿宴咱们照办,但费用两家平摊。”
说完,她转头看向姜自立,“二叔这么孝顺,肯定愿意分担对吧?”
被架上火堆的姜自立额头冒汗。
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他咬牙挤出句话,“应、应该的......”
“好!”姜九梨拿过一旁的纸笔,“那咱们立个字据。十桌酒席按国营饭店标准,一桌三十元,二叔出五桌的钱。”
她故意大声念出来,“另加烟酒糖茶和回礼点心,统共二百块整。”
姜自立眼前一黑。
这段日子,家里的老底都被那个不争气的媳妇儿给掏干净了。
这会儿口袋里统共不到二十块钱。
可没等他反对,姜九梨已经把钢笔塞进他手里,“二叔签字吧,街坊们可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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