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后院，桑宁的小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声响，姜九梨的布鞋则无声无息。
后院有一棵老槐树，树荫下摆着两张木凳。
姜九梨示意桑宁坐下，自己则挺直腰背坐在对面，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今天很忙，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桑宁没有立即开口。
她慢条斯理地，从精致手提包里取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淡蓝色烟雾在她面前缭绕，透过烟雾打量着姜九梨。
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姜同志，我直说了吧。”桑宁吐出一口烟圈，“你和冬临不合适。”
姜九梨挑了挑眉，“哦？桑同志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的？”
“我是为他好。”桑宁的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你知道冬临将来要接他父亲的班吧？他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妻子，而不是......”
她上下扫视姜九梨一眼，“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姑娘。”
姜九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脸上笑容丝毫不变，“桑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冬临选择谁，是他自己的权利。”
“自由恋爱？”桑宁嗤笑一声，“姜同志，你太天真了。像霍家这样的家庭，婚姻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她优雅地掸了掸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父亲是军区政委，母亲是省医院的院长，我们两家是世交。”
“我和冬临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
“那冬临为什么不喜欢你呢？”姜九梨突然打断她。
声音轻柔。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桑宁最痛的地方。
桑宁的脸色瞬间变了，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抖，“你——”
姜九梨乘胜追击，“桑同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门当户对，冬临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选择我，自然是因为我身上有他欣赏的地方。”
“再说了，霍叔叔和霍阿姨要是不同意，当初又怎么会同意冬临和我定亲？”
“我现在可不仅仅是她的对象，更是她的未婚妻，所以——你觉得自己算什么角色？”
桑宁猛地站起来，香烟掉在地上，她一脚踩灭，“姜九梨，你别太得意！你以为冬临是真的喜欢你？”
“他不过是图新鲜罢了，等新鲜劲过了，他就会明白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呵呵！”姜九梨笑声清脆，“那桑同志也可以新鲜一下嘛，如果你足够新鲜，那冬临肯定也会多看你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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