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梨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的。
她皱着眉头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姜九梨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母亲赵桂娥坐在床边。
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娘......”姜九梨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
赵桂娥叹了口气，把醒酒汤递给她，“先把这喝了，然后去堂屋，全家人都在等你。”
“全家人？”姜九梨捧着碗的手一抖，“大哥大嫂也来了？”
“来了，一大早就来了。”赵桂娥摇摇头，“你二哥昨晚回来就把全家人都叫醒了，说是有重大事件要宣布。”
姜九梨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一口气喝完醒酒汤，强忍着头痛爬起来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黑眼圈。
“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她小声嘀咕着，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表彰会、聚餐、敬酒，然后......
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啊。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慢吞吞地挪到堂屋。
推开门的一瞬间，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目光活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坐。”姜自强指了指唯一空着的凳子。
姜九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坐下，“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这是干什么？”
姜七振深吸一口气，异常严肃道:“干什么？我们要开个家庭紧急会议，公开批斗你！”
“批斗我？”姜九梨瞪大眼睛，“我做错什么了？我现在可是军工厂妇女权益中心的正式职工了，能是你们想批斗就批斗的？”
“呵，正式职工。”姜七振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吗？”
姜九梨心里一虚，但嘴上还是不服软，“我......我不就是喝了点酒吗？能干什么？”
“喝了点酒？”姜七振猛地站起来，开始夸张地比划，“你管那叫喝了点酒？你在大街上说霍冬临是美男子，你摸他的脸，你闻他身上的味道，你还——”
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你还说要跟他亲亲！”
随着二哥每说一句，姜九梨的头就低一分，最后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逐渐清晰起来，她确实......全都做了。
